《地府牌局:从斗地主打到六冲》第一卷第二章:判官:“小王不能管2!”王二麻:“我小区能!”
王二麻把空碗递给孟婆时,指尖蹭到碗沿的温热,心里头那点“死了的慌”总算散了大半。他瞅着石桌上那副沾了黑烟的牌,还想再跟俩小鬼“切磋”两把,小白却从怀里摸出张黄纸,“哗啦”抖开:“别磨蹭了,新手赛报名截止前得去登记,晚了连擦王冠的活儿都轮不上。”
黄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地府新鬼斗地主新手赛”,底下还画了个歪脖子判官,旁边注着“裁判:判官大人”。王二麻指着那判官画像笑:“这画得跟小区门口修鞋的老李似的,都戴三副眼镜?”
小黑在旁翻了个白眼:“判官大人戴三副老花镜是为了数牌清楚,你当谁都跟你似的瞎蒙?”说罢拽着王二麻的胳膊就往西北走,“赛场在城隍庙,去晚了没好位置。”
城隍庙比王二麻想象的破——朱漆大门掉了半扇,门楣上“城隍庙”三个字掉了个“城”字,只剩“隍庙”,风一吹,檐角的铃铛“叮啷”响,听着像小区老张头打哈欠。院里早摆了十几张石桌,每张桌旁都围了些鬼魂,有缺胳膊少腿的,有飘在半空脚不沾地的,最显眼的是正当中那张桌子,铺着块灰扑扑的布,桌边坐个穿红袍的老头,脑袋上扣着顶方帽,鼻梁上架着三副老花镜,叠得跟小山似的,正低头扒拉牌,手指头点着牌面“一二三四”数得认真。
“那就是判官大人。”小白凑到王二麻耳边小声说,“地府牌局的规矩他说了算,最较真,上次有个新鬼出‘三带二’带了俩单牌,被他罚抄规则抄到天亮。”
王二麻刚要应声,就见判官猛地抬头,三副眼镜滑到鼻尖,他抬手推了推,声音像敲算盘:“新来的?登记!”
桌角摆着个砚台,墨汁里飘着片纸钱,判官抓起支毛笔,笔尖在墨里搅了搅:“姓名?死因?牌龄?”
“王二麻,”王二麻扒着桌边看他写字,“死因是斗地主撞头,牌龄……打退休算,十年!”
判官写字的手顿了顿,三副眼镜又滑下来,他盯着王二麻看:“十年?人间斗地主?”
“可不是嘛!”王二麻得意起来,往石桌上一拍,“小区牌桌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上次跟老张头打,我用俩3带个小王,愣是把他四个2炸懵了——”
“胡闹!”判官猛地把笔往砚台里一戳,墨汁溅了满脸,“小王岂能管2?简直是乱了章法!”
周围几个登记的鬼魂都吓了一跳,纷纷往这边看。王二麻愣了:“咋不能管?我小区都这么打!小王是‘副王’,2是‘硬货’,副王管硬货,天经地义!”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判官从桌下拽出本厚厚的书,“啪”拍在桌上,封面上写着《地府斗地主规则大全》,边角都磨卷了,“翻到第三章第七条:2大于小王,小王仅大于K及以下!你懂不懂规矩?”
王二麻也急了,伸手往裤兜里摸——摸了半天摸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是他生前揣在兜里的“宝贝”:封皮是烟盒糊的,里面用铅笔写着“小区斗地主土规矩”,还是孙子帮他画的插图。他“哗啦”翻到第二页,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你看!我这规矩上写着呢:‘小王是爹,2是儿,爹管儿,没毛病’!小区老李头作证,上次他用2压我小王,被我们罚了两斤瓜子!”
判官眯眼瞅那小本子,三副眼镜滑到下巴上,他也顾不上推:“胡闹!市井野规也敢拿来当凭据?”
“啥野规?这是实践出真知!”王二麻把小本子往桌上一拍,“你那规矩写得死,哪有我们小区的活泛?打牌不就图个乐呵,非得较那死理?”
“你!”判官气得脸红,伸手去抢王二麻的小本子,“此等异端邪说,当焚!”
“哎你别抢!”王二麻把小本子往怀里一抱,“我孙子画的插图,你赔得起?”
俩人大眼瞪小眼,周围的鬼魂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个飘在半空的小鬼小声说:“判官大人上次还把‘三带一’数成‘三带二’呢……”
判官听见了,更气了,伸手就要掀桌子:“都给我闭嘴!”
“吵什么呢?”
一声洪亮的嗓门从门口传来,震得檐角的铃铛“叮铃哐啷”乱响。王二麻回头一看,见个穿龙袍的大胖子走进来,脑袋上顶着个金冠,冠上的珠子晃得人眼晕,身后跟着俩小鬼,一个端着茶碗,一个拿着蒲扇。
“阎、阎王殿下!”判官吓得赶紧收手,三副眼镜“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手忙脚乱踩碎了一副。
王二麻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阎罗王?看着倒比小区办婚宴的厨子还胖,就是脸黑了点。
阎罗王走到桌旁,先瞥了眼判官踩碎的眼镜,又瞅了瞅王二麻怀里的小本子,拿起判官的《地府斗地主规则大全》翻了翻,皱着眉:“这规矩是三百年前订的吧?早该改改了。”
判官急了:“殿下!规矩岂能说改就改?”
“不改咋赢牌?”阎罗王把书扔回桌上,冲王二麻笑,“老头,你那规矩真能赢?”
“那可不!”王二麻挺直腰,“上次老张头拿四个2炸我,我用小王压他,他愣是没敢再炸,最后我赢了他半斤瓜子!”
“有意思。”阎罗王拍了拍王二麻的肩,力气大得差点把他拍坐地上,“就按你的规矩来!本王也想试试‘小王管2’啥滋味——正好缺个对手,你跟判官打一把,本王当裁判!”
判官脸都白了:“殿下!这……”
“咋?不敢?”王二麻瞅他,“怕输了赔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