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牌局:从斗地主打到六冲》第一卷第十四章:小李写诗骂对手:“你牌如牛粪”
城隍庙的门槛被踩得发亮,上午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牌桌上的瓜子壳映得像撒了把碎金。王二麻正弯腰捡老周掉在凳下的红桃3,指尖刚碰到牌角,就听“啪”一声,小李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拍,拍得桌上的瓜子壳都蹦了起来。
“咋了?又抓着烂牌了?”王二麻直起腰,把红桃3扔给老周。老周赶紧接住,小心翼翼插进自己的牌堆里——他今早把筹码从桌缝挪到了怀里的布兜里,坐得踏实,出牌也利索了些,就是总忍不住往布兜上拍,生怕筹码长腿跑了。
小李没应声,脸憋得通红,眼睛瞪着对面的牌桌。对面坐的是俩新鬼,一个是穿长衫的瘦高个,据说是生前教私塾的,叫“白先生”;另一个是个矮胖鬼,手里总捏着个算盘,是地府账房的小吏,姓钱。这俩鬼昨天刚报名斗地主新手班,今天第一次跟王二麻他们搭桌,牌技算不上好,却偏偏手气壮,连着赢了三把。
“麻爷你看!”小李用手指着桌上的牌,声音都带了颤,“我手里就俩王能看,剩下的不是单3就是单5,他俩倒好,一会儿出对K,一会儿出顺子,摆明了欺负人!”
白先生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大概是成了鬼还改不了习惯),慢悠悠地说:“这位小友,打牌靠的是手气,可不是脾气。输了就输了,咋还急眼呢?”
钱小吏跟着点头,扒拉了一下手里的算盘:“就是就是,我这儿还记着呢,你这把输了该给我们俩瓜子,可别赖账。”
“谁赖账了!”小李更急了,伸手就去摸桌角的瓜子袋——那是小白早上带来的桂花瓜子,还剩小半袋。他刚要抓,又猛地缩回手,梗着脖子瞪白先生:“你们赢是赢了,可出牌磨磨蹭蹭的!出个3都得想半炷香,不是故意耽误时间吗?”
白先生捻着不存在的胡子笑了:“出牌得三思啊小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道理你不懂?”
“我懂个屁!”小李把袖子一撸,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全没了,“我看你们就是牌技臭,想靠磨蹭赢!”
王二麻赶紧拉他:“行了小李,输两把咋了?咱再赢回来就是。”他给老周使了个眼色,老周赶紧把自己手里的牌往小李跟前递了递——老周这把牌不错,有四个10,还有个顺子,本该当地主,刚才怕小李急,没好意思说。
可小李正上头,哪听得进劝?他盯着白先生,眼睛一转,突然一拍大腿:“好!你们不是爱讲道理吗?我给你们来首诗!”
这话一出口,不光白先生和钱小吏愣了,连王二麻都愣了。老周更是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放,直勾勾地瞅着小李,生怕他说出啥出格的话。
就见小李背着手在牌桌旁踱了两步,眉头紧锁,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输牌不输气势……得骂他们牌技差……还得押韵……”念着念着,他突然停住脚,胸脯一挺,朗声道:“对面俩鬼牌技臭,出个3来还犹豫!”
第一句刚落地,王二麻差点把嘴里的瓜子喷出来。老周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赶紧用手捂住嘴。
白先生的脸“唰”地就白了:“你这小友咋说话呢?咋还骂人呢?”
“我没骂人,我作诗呢!”小李梗着脖子,又念第二句:“手里握着对K晃,半天不敢往出递!”
钱小吏急了,把算盘往桌上一磕:“你胡说!我刚明明很快就出了对K!”
“快?”小李鼻子一哼,第三句脱口而出:“慢得像那乌龟爬,耽误我吃桂花栗!”——他本来想说“桂花瓜子”,可“子”不押韵,临时改成了“桂花栗”,反正地府也没这东西,瞎编呗。
“你这诗也叫诗?”白先生气得手指头都抖了,“平仄不对,对仗也不对,简直是胡言乱语!”
“总比你们出牌磨磨蹭蹭强!”小李叉着腰,“有本事你们也作一首啊!”
这话说得太冲,白先生本就是教私塾的,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文采,当下就把袖子一撸:“作就作!谁怕谁!”他也背着手踱了两步,眼睛瞪着小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黄毛小儿莫猖狂,输了牌局乱嚷嚷!”
“哟,还来劲了!”小李乐了,张口就接:“我乱嚷嚷是有理,你们赢牌靠运气!”
“放屁!”白先生也顾不得斯文了,“我们靠的是技巧!”他又念:“牌局之中有学问,哪像你这愣头青!”
“学问?我看是蠢笨!”小李的诗来得更快了,“出个牌都要算,不如回家抱算盘!”他说着,还故意瞥了钱小吏一眼。
钱小吏本来在旁边看热闹,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关我算盘啥事!我也来一首!”他抓着算盘珠子晃了晃,念:“你输牌来不认输,反倒作诗把人辱!”
“我辱你咋了?”小李把胸脯一挺,“谁让你们牌技不如猪!”
“你骂谁是猪!”白先生和钱小吏异口同声地喊起来,俩鬼一左一右站起来,围着小李就要理论。
王二麻一看机会来了,偷偷给老周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快,把你那顺子出了!”
老周也机灵,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热闹,手却飞快地在桌上摆牌——3到7的顺子,正好五张。他刚把牌摆好,王二麻突然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盖过小李和白先生的吵声:“老周,该你出牌了。”
老周赶紧把顺子往桌上一推,小声说:“我出3到7。”
白先生和钱小吏正围着小李吵“猪和牛哪个更笨”,压根没注意桌上的牌。小李也被吵得忘了自己是来打牌的,梗着脖子跟他俩对骂:“你们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我们没全家!”钱小吏喊得比他还响,“我们是鬼!”
“鬼也一样笨!”
王二麻憋着笑,又给老周递了个眼神。老周赶紧摸出四个10,“啪”地往桌上一拍——这是炸弹,本来该留着压轴,可现在对面俩鬼光顾着吵,正是好机会。
“炸弹!”老周小声喊了一句。
白先生终于回头了,瞅了一眼桌上的炸弹,愣了愣:“哎?你啥时候出的顺子?”
“早出了!”王二麻摊开手,把自己手里的牌一亮——就剩一张大王了,“该我了啊,我出大王!”他把大王往炸弹上一放,“完事!”
钱小吏这才反应过来,扒拉着算盘喊:“不对啊!我们还没管呢!”
“你们刚才干啥呢?”王二麻笑眯眯地说,“老周出顺子的时候你们不说话,出炸弹的时候你们也不说话,现在我出大王了,你们说没管?晚了!”
白先生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小李:“都怪他!非要作诗骂人!”
“怪我?”小李也瞪眼睛,“是你们先磨磨蹭蹭的!”
“好了好了”,王二麻打圆场,把小李拉到自己身后,“不就是输一把吗?多大点事。来,小李,给白先生和钱先生道个歉,就说诗是瞎编的。”
小李不情不愿地嘟囔:“我又没说错……”但还是被王二麻按着肩膀,含糊地说了句:“对不住啊,我刚才急了。”
白先生本来还憋着气,一听小李道歉,也不好再计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年轻人火气盛,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钱小吏却还惦记着瓜子:“那……那瓜子咋办?刚才说好的,他们输了给我们瓜子。”
“啥瓜子?”王二麻装傻,指了指桌上,“这把是我们赢了,该你们给我们瓜子才对。老周,快,伸手要。”
老周赶紧把布兜往旁边挪了挪,伸出手:“瓜子。”
“不对!”钱小吏急得扒拉算盘,“上把是我们赢了,这把才是你们赢了,所以你们该给我们上把的瓜子,我们给你们这把的瓜子,扯平!”
“那哪行?”王二麻摇头,“上把的瓜子你们没要,过了期了。这把的瓜子你们得给,不然就是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