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薪一听野兽居多,身后的冷汗又冒出,她是焦急之下才上山,为何拖到现在都没回家,思索之下才想起是因为找不到草药,耽误了下山时间。
“不远处便是我家,明薪妹妹若是不嫌,便可住上一宿,等白日我便陪着你去找草药和李闽峡,可好?”柳万春指了指不远处道。
明薪连忙点头:“不嫌的!我还要感谢公子收留。”
走了没几步便瞧见一座住人的屋子,窗内隐约着微弱的烛火,明薪连忙搀扶着柳万春过去,进了屋才发觉从外面看着小小一座,没想到里面倒是宽敞明亮。
一路下来她也感觉到柳万春性子温和,她说什么都笑眯眯的回应她。
柳万春问她饿不饿,明薪摇摇头,她是不饿的,包袱中放了几张饼子,硬巴巴的吃半块就很撑肚子,柳万春点点头,送来了一壶茶水。
还给她收拾出了一间空房,说这是明河经常来住的房间,让她安心睡着,有事情叫他,便转身扶着门框走出房,
房间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上山累的不行,刚一粘枕头就脑袋发昏睡去。
屋外冷风呼啸,吹的门框松动作响,两颗黑色的珠子贴在缝隙之间。
明薪睡的不踏实,不知是床板不如家舒服,还是冷得冻醒,漆黑寂静间她睁开了眼,感觉口渴便要起身喝水,却听见门外传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刚睡醒的脑袋蒙蒙的,她只觉得是柳万春在说话,便要推开门问问。
却根本没想起来这屋里除了她就是柳万春一人。
人言在耳,却是不清。
明薪轻手轻脚的靠近柳万春的房间,窗里无烛火便是漆黑一片,还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薪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她压抑着呼吸凑近门前,侧耳想听的更清楚,那声音戛然而止,正在明薪疑惑间想要推开一点门缝听得更清楚时,冰凉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轻抚过,激得她浑身发毛。
她缓缓转头看,只见柳万春的脸紧贴着她的脸边,对着她轻轻的笑着。
明薪不敢呼吸,眼睛不由自主看向柳万春的脖子,惊恐的瞪大眼睛。
柳万春的脖子拉成长长一条,从屋檐里钻出来苍白的脖颈,如蛇般柔扭。
惊恐之下,明薪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闭眼之前是柳万春满是密麻尖牙的嘴。
“啊!!”明薪猛地从床上蹦起,冷汗淋漓染湿了衣衫,急促的喘着气,慌乱的看着四周,看着还是空荡荡的房间,连同她身上完好无损,才慢慢缓过神是在做噩梦。
这梦怪吓人的,明薪心想着,起身喝了茶水才彻底缓过来。
突然房门被敲响,就连敲门声都吓了明薪一跳:“怎,怎么了?”
门外的影子一顿,收回手道:“刚刚听见房里有声响,猜明薪妹妹起了床,才来敲了门,我抓到了兔子,已经烤了,明薪妹妹饿了吧,等下便出来吃吧。”
昨夜的梦吓得不轻,听柳万春的声音便觉得慎得慌,仿佛那张如蛇般的脸还围绕着她缠,半响道:“好,我马上就出去。”
但空气中确实有一丝烤熟的肉香,明薪稍稍片刻便出去了。
柳万春正在小园里生火烤着两只兔子,焦香味窜进明薪的鼻间,走过去时她看了眼男人的脚迟疑道:“你不是脚坏了吗?怎么抓的兔子。”
柳万春扯下兔腿笑道:“就是扭伤,正下骨用些膏药变好了不少。兔子笨的很,不长记性也不怕人,逗一逗就能到手。”说罢掀起来作证般给她看,脚腕一片黑紫淤青上还贴着膏药。
明薪信了点点头接过兔腿,缩在一旁慢慢啃咬。
吃完没多一会,天还是清晨,正是找人找草药的好时候,于是她想求着柳万春帮她。
柳万春听这话,轻轻指了自己的脚:“走不了太远,怕是帮不了妹妹。”
“可是你连兔子都能捉…”明薪不甘心的问。
男人轻轻一笑,抬手摸了摸她早已凌乱的头发:“兔子自己上门的,往木桩上撞,晕了便被我捉住,趁它昏着弄死的。”
他说完还指了指天:“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来,老天要不要下雨一看便知,这等一会儿下的可是大雨。”
“想来你哥哥没和你说吧,山林里下大雨,他都走不出去,更何况是你。”
“心系兄长,也要保护好自己是不是?若我是你,便等这雨停,等我脚好,再去。”
柳万春一句句话直中明薪的心,她终究忍下焦急的心盼着雨早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