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朝中诸人对司马一族手握军士多有诟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司马一族极擅征战。司马晨出征不足一年,回鹘北部叛乱就被平定。
准确来说,是司马晨屠戮了回鹘北部所有人。上至王族,下至襁褓中的婴孩,皆为司马晨所杀。
司马晨谢恩饮下段毓桓递来的酒,回答道:“晨不敢。”
不敢就是怨。
司马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这反倒让段毓桓心觉舒畅。他摇首笑道:“自戾太子被废后,若无你,无司马一族,孤能否登基,尚未可知。孤有今日,你是大功之臣。饶是如此,孤也要求晨,再多多辅弼才是。”
殿内诸臣听得王上提及旧事,且是如此言语,皆是惊得手脚巨冷,急忙放下酒盏,目光齐聚在司马晨的身上,似是下一秒便会随着他跪伏在地。
然而司马晨却未如同旁人一般,他抬手作礼,道:“司马一族势为王上肝脑涂地。”
段毓桓看了他一眼,君臣相顾,随后他笑着回到自己的龙座。
第004章 长安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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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时已近戌时。
司马晨回府,甫一入院便看到了院中的梧桐,她走到那处毫不顾忌地倚靠在树下,解开段毓桓赏赐的大氅,任由凉风吹拂。接过笄女备好的醒酒汤,饮下后,靠在树边稍事休息,未几,从一旁桌上拿起刚由南方呈上来的暗报。大略看过,闭眼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走到别院,从一众武器中抽出长枪,舞了起来。
司马一族世代戍边,家族中男子多短折而亡。人多言:司马一族手中杀孽太多,才有此报应。
司马晨自然是不信的,父兄用兵,虽不能说兵卒毫无折损,但三人都行的是正道、阳谋。年少时,晨听得最多的便是大哥对那句“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反之亦然。利而诱之,乱而取之[\”的不满与否定。
他们世代为将,除去在沙场,从未杀生,更未以朝中勋贵身份从非法之事。
父兄如此光明磊落,为何?为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