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景晨往蒙山去, 随着她越发靠近蒙山,长安的身子便越是爽利。就连常年在梦中出现的青衣女子的面容也变得越发真切, 好似,好似只要景晨往蒙山之巅去了,她便能够看清梦中青衣女子的模样一般。
然而,在某一个夜晚,她忽的发觉,自己再也梦不到青衣女子了。与梦中青衣女子消失一起袭来的,是久违的疼痛。背部肩胛骨处,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生出一般,撕裂着长安,让长安无法安生。在疼痛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本命蛊的躁动。
长安知晓,景晨并未前往蒙山,她并没有见到那个青衣女子。既是如此,自然,她也无法在此刻知晓那位青衣女子的身份了。
可这是景晨的选择,纵使不满,长安却也无法说些什么,更加没有理由与道理同景晨争辩。
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就是师父自她幼时就在耳边念叨,她接受都花了许多年。何况从未接触过这些的景晨呢?
长安听闻颔首,并未多言,只在心中叹息着。
正当她以为今日也要无功而返之际,素净暗沉的街道,由远及近传来了马蹄的声响。
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窗户后面,眼睛看向街角处疾驰而来的人。
远处的淡淡的月色之下,一行人的身影由远及近,向京城内城奔袭而来,待到这一行人走近,长安看清了来人。
为首的人是一个女子,她的面容沉静,薄唇微抿,发丝随着马匹的疾驰飞扬起来。她的身后只跟着三四位仆役,几人都身着黑色的兜帽,将身形遮掩起来。然而长安还是从中看出了不同,为首的女子的黑色兜帽上嵌着暗色的????图样。
上次看到????图样是在景晨的衣衫上。
看着这个女子,长安的目光沉沉,她有感,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同于常人。
此女同景晨是何关系?还是说……
她就是景晨。
长安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先行离去。楼阁之中仅剩下她一人。她在窗后,静静地瞧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司马府前树影斑驳,因着已到亥时,周遭静谧的紧,四周除了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再无一丝声响。此刻月亮升得老高,光辉尽数撒在地上,显得是一片沉寂清冷。
女子的神情严肃,她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一双眼睛不怒自威。刚到府前不等小厮上前,便从兜帽中伸出一枚令牌。她的手腕纤细,隐约中还能看到其上的红线。
小厮见到令牌,立刻将大门打开。
女子并未下马,甚至瞧也未瞧小厮,骑马直接入府,不一会就消失得了无踪迹。
而跟在她身后的几人则是翻身下马,身形极快地隐匿起来。
长安见此,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