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只留下齐腰的长发晃动,留下些许的痕迹。
景晨看着这样的苒林,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站起身,叫道:“苒林!莫要为难自己!”
西江麓转过头,她笑了起来,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待西江麓走远,景晨继续看自己面前矮几上的吃食。她食不知味地浅浅地又喝了几口热汤,想了又想,忽地起身,走入了房中。
床榻上的被子并没有铺好,还是她晨起的模样。房中隐约飘散着甜腻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很是熟悉,好像她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但景晨确信,这并非是她的血味。
走到窗户前,她将窗户支开一些,外面雨水裹挟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这样的味道稍稍掩盖了些房中的血腥气。景晨立在窗前片刻,随后走到床榻边上,坐在了床沿处,靠在床脚的位置上。
虽然她做了梦,但是梦境与现实的区分应该还是很清晰的。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疼痛难忍的时候,有一个温软的怀抱,那人身上带着自己熟悉的松香。
是长安。
那是长安的味道。
就在景晨在思考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在被角那处一抹素白色。
将素白色的手帕捏起,景晨皱紧的眉头骤然松开。这手帕和自己的被子颜色太过接近,倒让她一开始忽略掉了。然而现在,发现的这枚手帕就是证明。
长安昨夜真的来过。
这枚手帕就是她留下的。
景晨起身,她疾步想着外面走去,路过门廊处矮几的时候,注意到苒林带过来的吃食还有许多根本就没有碰,索性将这些吃食重新放到食盒里,随后拎着食盒就走出了门廊。
匆匆拿了一把雨伞后,景晨向着金江津的方向走去。
因着下雨,街道上的人们并不是很多。景晨也顾不得自己现在出现在街道是否会让段毓桓以为她欺君,她直接运起轻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金江津给长安准备的宅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