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瑾韶还有许多事情要问你,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起来。好吗?”景晨俯下身,低声道,“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辛笃,别再离开我了,别离开,好吗?”
辛笃想要说话,可逐渐变得沉重的眼皮却让她发不出一点点声响来。
景晨伏在床榻上,听着辛笃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眼泪无声地落下。
“为何司纮还不来救辛笃?!司纮在哪里?”听到身后门声响起,景晨头也没有回,直接问道。
司纮饶有兴致地瞥了眼卫瑾韶,看到她神色并无半分波动后,眉头轻轻挑了下。
“问筝,司纮来了。”卫瑾韶的声音响起。
景晨听到她如此说,身子一动,因为动作有些大,胸口忽然感觉到气息不顺,她低声咳嗽起来。司纮三两步走到床边,果断地将她的手腕抬了起来,察觉到她血脉波动异常的时候,皱了皱眉。
卫瑾韶走到景晨跟前,将她的手从司纮的手中拿了出来,道:“问筝的觉醒不太顺利,不过还勉强可控。还是看看辛笃吧。”
甚少会见到风瑾有如此护短的时候,司纮当下觉得眼前的风瑾比过往更有些意思。不过她也晓得眼下的当务之急,她瞥了眼景晨,告诫道:“若是问筝迟迟不觉醒,我便要带你独自返回天山归位了。时间耽搁不得的。”
“你要带走我的妻子?”景晨并不是太能够理解觉醒的含义,但随着她的梦境越来越真实,她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当真不只是景晨,更加明白卫瑾韶不只是南楚的长公主,但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本想着辛笃的事情解决后,再慢慢来想自己是谁、卫瑾韶是谁的,可现在司纮所说是什么意思?
她要带卫瑾韶回天山?归位?
司纮知道汲瑜的性子,她根本不打算和她解释,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辛笃的额头上,在她的手发出莹莹的光亮后,景晨明显地看到辛笃的面色比起方才要红润了很多。
就在景晨要对司纮道谢之际,司纮发光的手掌,忽地毫不藏力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不等她反应,景晨顿时昏了过去。
“辛笃我带回天山了,景漪的血脉已经剥离干净了,不日让雾灵山的祭司给你们送回来。当年辛笃将自己的一缕魂魄留在了你的身上,现下就将汲瑜的血脉还给她吧。总归你与汲瑜是一体,多多双修,修复你们彼此的血脉就好。”司纮说着,手一挥就将辛笃从人形恢复成了鸿鹄模样。她将鸿鹄样子的辛笃揣入了怀中,“瑾,莫要太过纵着她,她身上留着的卑贱的人族之血必须早日剥离殆尽,否则,莫说你无法归位,就是她作为人族,也活不过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