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别人都装聋作哑,到了祖父这里,难道真要舍了全家去成全自己忠君爱国的名声吗?”
“难道你让我也装聋作哑吗?!”越国公本来就坐不住,被墨珣按下来之后,虽然心知墨珣所言在理,但这等大事,别人不作为,难道他作为御史,也不作为吗?
墨珣摇摇头,“不是让祖父装聋作哑,而是这件事需得从长计议。”
“那你说怎么办!”越国公喘着粗气,梗着脖子,彪着眼看墨珣。
墨珣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越国公。
他心里已经认定宣和帝怕是好不了多久了,毕竟宣和帝服用丹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这么长时间的丹毒积压,总是会到一个临界口的。
所以,哪怕现在没人能治得了宣和帝,他也快死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被关在宫里的哥儿……
墨珣现下一想到那些哥儿,就有些坐不住了。
越国公和赵泽林两人虽然对此事也难以容忍,但重心还是放在宣和帝身上,而墨珣的注意力则是在救人上,两者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墨珣心里有了计较,便想着,既然宣和帝上头没人治得了他,那便由几位王爷上手。
皇位这个东西,人人都惦记。不过,现在的宣和帝,身体看着还好,自然也就没有哪个皇子会蠢到将自己的野心露出来。一旦宣和帝身体不行了,那不管宣和帝的立储诏书上写的是谁,他们都要争上一争。
历史,总是活人写给活人看的。
胜者为王,败则为寇。只要愿意,没什么是不能改写的。
墨珣此时动不了宣和帝,但不代表之后也动不了。
墨珣这会儿只是在想,究竟要不要将“宣和帝拿活人炼丹”的事捅出去罢了。“捅”与“不捅”,各有利弊。
“捅出去”,利就在于:宣和帝或许会碍于舆论,将宫里关押的那些哥儿放了;弊则是,只要宣和帝对炼丹、修仙的心不死,这次将人放了,他下次只会做得更隐蔽,让人抓不到把柄。
但……墨珣也不敢保证宣和帝真会碍于舆论将人放了。
万一宣和帝真的拿那些人的奴籍说事呢?
到时候事情捅开了,但宣和帝却全身而退,这不正是得不偿失?
“不捅出去”,将事情压着,但墨珣可以以此来游说几位王爷。
无论那个传位诏书上究竟有没有他们的名字,只要他们愿意站出来“清君侧”,逼宣和帝就此事下罪己诏、退位,那他们便可以是名正言顺的即位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