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面色淡然,可眉宇之间的愁容却也不容忽视。
墨珣这么看着林醉,却还是没能从林醉脸上看出什么。
问是不用问了,他夫郎能知道什么?肯定是被自己问迷糊了。
“……?”林醉觉察到了墨珣的视线,便也侧过头去看他。
但林醉确实不知道墨珣这么看着自己是为了什么,碍于长辈们都在场,林醉也不好直接问,只能以眼神稍稍示意一二。
墨珣只一小会儿,自己就已经想通了,这会儿见夫郎看过来,眼里满是担忧,便微微弯了弯嘴角,对着林醉摇了摇头。
林醉心里纳着闷,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追问不休,只讷讷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等回了栖桐苑再问好了。
越国公听完了墨珣的话之后,非但没有放下担忧,反而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珣与林醉对视完,便又去看越国公。
只是,越国公颦眉的动作根本就没有逃过墨珣的眼睛。
“……?”墨珣疑惑非常,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那番解释不好?
林醉见这祖孙俩正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这就清了清嗓子,“这句的前面,不正是‘日月告凶’吗?”
将日蚀、月蚀与朝政相挂钩,将之当作是一种对皇上和朝廷的警示。
太阳和月亮的变化,也都体现了政治上决策的正确与否。
“是啊。”墨珣听了林醉的话,当即点头表示了肯定。林醉说的确实没错,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前头确实是“日月告凶”,然而……“‘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
单单一个月蚀倒也用不着那么担忧,若是日蚀也一并出现,这才需要重整朝纲吧?
墨珣这话倒有那么点儿投机取巧的意思,但他毕竟与越国公、林醉他们不一样——墨珣从小就在姑瑶山上生活,对于凡间百姓畏惧自然之力也没有多么深刻的认识。
甚至于,墨珣在想,就他这样的性格能修道也确实是该让人啧啧称奇的了。
更何况,“月盈则食”本就是常态,也用不着太过担心了。
越国公本是要张嘴反驳的,但却被墨珣这番强词夺理给闹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
墨珣见越国公欲言又止的,便又道:“‘日者,君之象也。月者,臣之象也。五星者,卿士庶人之象也’3。若祖父非觉得是大凶之兆,不如寻思一下,可是皇上身边有什么谗臣?”
越国公是御史副丞,而御史台可不单单只是收奏折的。
监察御史,可不是就这么个名头好听的。
墨珣知道越国公已经将“忠君爱国”刻进了骨子里,自己这会儿若是说了是因为宣和帝不仁,才会有这么个月蚀,那越国公定是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