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族怪人的利爪带着呼啸的风声扫来，凌月脚尖点地轻盈后跃，风衣下摆划出优美的弧线。她借力在路边的垃圾桶上一踩，身体如陀螺般旋转，短刃凝聚的蓝光在空中拉出完整的圆环，精准地劈在怪人胸口的浅色鳞片上。
“铛！”火星四溅中，鳞片竟只是裂开细纹。怪人怒吼着挥爪反击，凌月被迫后跳躲避，脚后跟却不小心踩进刚才货车留下的油渍，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小心！”陈宇看得心脏骤停，左眼的灼热感骤然爆发。在他视野里，怪人利爪上的能量光芒变得无比刺眼，攻击轨迹清晰得如同慢动作回放。
千钧一发之际，陈宇感觉体内暖流顺着手臂喷涌而出，他想也没想就抓起路边的共享单车，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怪人掷去！
“砰！”单车砸在怪人侧腰，虽然没能造成伤害，却让它的攻击顿了半秒。就是这半秒的缓冲，凌月已稳住身形，短刃蓝光暴涨，如同出鞘的秋水，顺着鳞片裂缝狠狠刺了进去！
“吼——！”鳞族怪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嚎，幽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它疯狂地挥舞利爪，凌月迅速后跳躲避，却还是被飞溅的血液擦中脸颊。
银面具瞬间被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凌月闷哼一声，指尖颤抖着扶住面具。陈宇看得心头一紧，顾不上额头的伤口，冲过去挡在她身前，对着怪人怒喝道：“有本事冲我来！”
怪人捂着流血的胸口，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它挣扎着想要扑上来，身体却开始剧烈抽搐，绿色血液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的生命力在流失！”凌月在陈宇身后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虚弱，“鳞族的血液蕴含能量，流失过快会导致身体崩溃。”
陈宇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月：“你怎么样？脸没事吧？”
他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温热的指尖擦过她被血液溅到的皮肤。凌月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对上他焦急的眼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额角的血迹顺着下颌线滑落，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我没事。”她轻轻挣开他的手，指尖却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耳根又开始发烫，“只是面具被腐蚀了，皮肤没伤到。”
陈宇这才注意到她的银面具上多了几个小孔，透过孔洞能看到她白皙皮肤上沾着的点点绿血，非但不狰狞，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喉结动了动，连忙移开视线：“那就好，那就好。”
鳞族怪人的抽搐渐渐停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堆黑褐色的鳞片。凌月拿出银色小瓶倒上液体，鳞片很快溶解成一滩无害的液体，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终于结束了。”陈宇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凌月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别动，我帮你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柔，用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他额头的伤口。冰凉的触感让陈宇瑟缩了一下，鼻尖却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意外地让人安心。
“嘶——轻点轻点。”陈宇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乱动。
凌月抬眸瞪了他一眼，透过面具的孔洞，陈宇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刚才扔单车的时候不是挺勇敢吗？现在知道疼了？”
“那不是情况紧急嘛。”陈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顿，像触电般缩回手。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陈宇看着她认真包扎伤口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突然想起刚才她被怪人攻击时的惊险画面，心脏又揪紧了。
“为什么你爷爷的守夜人组织会突然消失？”陈宇转移话题，打破这暧昧的沉默。
凌月包扎的手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没人知道确切原因。我爷爷说，是在一次对抗强大怪人的战斗后，组织的核心成员几乎全部牺牲，剩下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从此守夜人就成了传说。”
她绑好纱布，指尖不经意划过陈宇的太阳穴：“你这个吊坠很可能是当年幸存成员留下的，或许和你父母的身份有关。”
“父母？”陈宇愣住了，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说他是被遗弃在门口的，从来没人告诉过他父母的消息。
凌月点点头，收拾着急救包：“守夜人成员的子女通常也会觉醒异能，你的真实之眼很特殊，说不定和守夜人的血脉有关。望月街73号这个地址，我回去查一下资料，可能是当年的秘密据点。”
陈宇摸着胸口的吊坠，心中百感交集。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物件，竟然藏着这么多秘密。他的父母会是守夜人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是活着还是……
“别想太多。”凌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相需要一步步去查，着急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尽快带你回特殊事务处理局，那里有更安全的环境和系统的训练方法。”
陈宇点点头，刚想站起来，却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凌月脸色一变：“快走，特殊清理队来了，不能让普通人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