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萌则全然沉浸在答题中，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游走，演算过程工整得如同打印体。
她习惯性地咬着下唇，发尾用粉色蝴蝶结扎起，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宛如春日里一朵安静绽放的花。
另一间考场里，王一宇的手心沁着薄汗。
他死死盯着最后一道大题，突然觉得无比亲切。
这和昨天刷的压轴题模型一模一样！
王一宇他深吸一口气，握笔的手稳得惊人，公式行云流水地带入，每一个步骤分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试卷上，当他检查完最后一个单位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掠过试卷上的“19题”，那道曾经让他望而生畏的数学题，此刻答案整整齐齐地躺在答题区。
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涌上心头，他的眼眶微微发热。
林欣的试卷被风掀起一角，她突然扯下发圈，黑发如瀑布般散开，瞬间遮住了半张苍白的脸。
监考老师走近时，看到林欣空白的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
沈萌放下笔时，离交卷还有十五分钟。
她仔细核对答题卡，忽然发现第三题的涂卡有些模糊，连忙掏出备用铅笔补色。
沈萌转头看向萧泽，只见他正咬着笔帽，同样望向自己，他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沾了墨的蝶翼。
沈萌握着铅笔的手指骤然收紧，补色的动作戛然而止，心跳声却在寂静的考场里擂鼓般震得耳膜发疼。
阳光恰好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流淌。
她慌乱地垂下头，粉色蝴蝶结扎着的马尾辫跟着轻颤，发梢扫过草稿纸边缘，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补色的铅笔在答题卡上画出歪斜的一道，像是她此刻紊乱的思绪。
余光却偷偷留意着萧泽的动静，她想起一个月前给萧泽送东西时，在走廊撞见萧泽追在林欣身后小心讨好的模样。
可此刻那双总追着别人背影的眼睛，却实实在在地落在自己身上，像三月的柳絮，轻飘飘地落进心底，搅起一片涟漪。
“还有十分钟。”
监考老师的提醒声让沈萌猛地惊醒。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涂卡，可笔尖每一次触碰纸张，都像是在心上轻轻挠痒。
直到交卷铃声响起，她起身收拾文具时，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对视时的滚烫。
另一个考场，交卷铃声终于响起，王一宇几乎是第一个站起来的。
他抱着试卷走向讲台，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路过走廊时，他看见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腰板挺得笔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摸出兜里的纸条，对着阳光看那些被汗水晕染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说不定这次他能拿到两万块呢！
楼梯口，四人坐在一起。
“什么鬼运气，你们三个竟然在一个考场，就我被分出去了！”
“这不公平！”
一见面，王一宇就哀嚎了起来，虽然考试会打乱班级，但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脱离了组织？
沈萌都能混到萧泽和刘美娇的考场，王一宇不服气，不过很快他又信心满满地说道：“我数学这次绝对能拿高分，我特意记了答案，要不要对一下？”
王一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数学到底考了多少分。
“还是算了吧，等全考完再说，不然我怕第一门就打击到你影响你后面几门的发挥。”
刘美娇摇摇头说道。
“好像也有道理啊，就听班长的吧。”
“下一门是英语，听力一定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