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珠从浴桶里出来,轻盈地走到正跪在一旁,手里捧着托盘的丫鬟身侧。
她伸出纤纤玉手,拿起了托盘上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擦手。
春桃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地伺候她穿衣。
春桃的动作很熟练,先是仔细地帮姜凤珠整理好里衣,确保每一处褶皱都被抚平。
随后,她双手提起一件绣着精美花纹、镶嵌着珍珠宝石的紫色华服,慢慢地从上往下为姜凤珠穿戴起来。
这衣服的料子轻若无物,走动时裙摆如水波般荡漾,上面绣着的蝴蝶仿佛活过来一般。
最后,春桃又为姜凤珠整理了一下裙摆和袖口,使得整件襦裙看起来更加完美无瑕。
穿戴整齐,姜凤珠身姿婀娜地走到镜台前坐下。
另外一名丫鬟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每一下都显得那么细腻,仿佛生怕弄疼了眼前这位娇贵的人儿。
待梳妆打扮后,两位丫鬟恭敬而退,姜凤珠起身优雅地去了偏厅。
盛常松正在偏厅等候。
看到姜凤珠进门,立刻就嚷嚷开了:
“公主,峻哥儿他好歹是你的驸马,昔日里也曾是文采卓然的侯府世子。”
“即使他有错在先,也该劝诫为主,你就这样把他杀了,这像话吗?”
姜凤珠踱步坐到贵妃椅上,一下一下摸着手里的波斯猫,笑得意味深长。
“反正人本公主已经杀了,大爷想如何?”
大概是刚沐浴了的缘故,姜凤珠眼睑微红,一贯深邃的眼神里如今透露出些许迷离,让她有瑕的脸面看上去平添了几分邪魅。
迷人又危险,这是盛常松唯一能想到的词。
可是也正如传闻中所言,她是可怕的。
她明明是嘴角噙着笑,却让他莫名其妙地从脚底涌起一股冷意。
饶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如今盛常松也有点双腿发颤,一时间动弹不得。
“无趣。”
姜凤珠似乎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便起身想要离开。
盛常松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姜凤珠的袖子。
不行,若是就这么让她走了,他今晚可就功亏一篑了。
姜凤珠回头看他,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盛常松心一横,对着想要把他甩开的姜凤珠喊出了声,“公主,留步。”
他松了手,挺直了脊背,“公主殿下,这驸马被杀可不是小事。当务之急,是该想想怎么善后,否则惊动了顺天府,可就不好收场了。”
姜凤珠不说话,只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看上去好像丝毫不在意。
盛常松心下一慌。
难道是他们猜错了?
姜凤珠其实并不惧怕他们去揭发她?
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如若公主肯答应我们盛家的条件,我们盛家可以对外称:峻哥儿是突发急病去世的。”
听到这话,姜凤珠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难道大爷不是来问罪的?”
“自家兄弟身亡我固然心痛,可他惹怒了公主,招来杀身之祸也算得到了惩罚。我和母亲深明大义,为着大局考虑,只要公主肯改嫁于我,我们盛家将对这件事既往不咎。”
盛常松说的话是正义禀然,他的眼睛中也有得意之色。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