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裴惊絮“焦急”地等待着,只待太医包扎好伤口,急忙上前问道:“太医,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太医从刚刚就注意到这位貌美的夫人一直陪伴在玄舟将军左右,见她这般担忧,只觉她用情至深。
语气也不觉温和了几分:“二娘子放宽心,玄舟将军他胸口受了伤,不过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裴惊絮眼中闪着泪花,声音颤抖带着几分不确定:“真的吗?夫君他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伤口包扎好了,将军他不消片刻就能清醒过来。”
裴惊絮这才闭了闭眼睛,急忙朝着太医欠身:“多谢太医多谢太医!我、我实在是太着急了!”
太医慈和地笑笑:“二娘子这般关心玄舟将军,真是一对般配的夫妻!”
裴惊絮这才抿着唇,有些羞涩地笑笑:“太医这是哪里话,妾……妾只想夫君平安康健,偕老一生,其余的都不重要。”
太医笑笑:“二娘子好好照顾玄舟将军吧,老臣就不打扰了。”
“恭送太医。”
送走了太医,裴惊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眉眼间的温度也冷了下来。
行至容玄舟身边,床榻之上,容玄舟眉头紧皱,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床榻上的容玄舟,裴惊絮目光平静,半分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重活一世的缘故,裴惊絮觉得,喜欢容玄舟似乎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她确实相信过爱情,也坚信过能与容玄舟白首一生,一世不分离。
可事实证明,爱是最无用的东西。
重活一世,她不想要那些不着边际,虚无缥缈的爱,她要活着,她要活下去,她要活到最后。
水池太冰太冷了,她再也不要做被推下水的那一个。
为了活着,她可以不择手段。
营帐内点了蜡烛,营帐外,夕阳西下。
秋狩要进行三天,第一天结束,众人便要回各自的营帐休息了。
裴惊絮坐在床榻边等着,偶尔也能听到营帐外守卫的议论。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少傅大人今日中午猎了一头黑熊!”
“听说了!不过后面侍者似乎就没再报少傅大人的猎物了。”
“那是因为下午少傅大人根本没再出围场,据说……据说是受伤了……”
裴惊絮闻言,眼皮跳了跳。
容谏雪受伤了?
刚刚情况紧急,她又有意忽视他,并未注意到他的情况。
摩挲了几下指腹,裴惊絮眯了眯眼,缓缓回神。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裴惊絮微微勾唇,咬了咬舌尖,眼尾便泛起红晕。
她对着床榻上还未醒过来的容玄舟轻柔开口:“夫君,我去给你倒些水来。”
说完,她缓缓起身,掀开帐门,走出了营帐。
果不其然,迎面便遇到了前来看望容玄舟的白疏桐。
裴惊絮眼尾猩红,看见白疏桐时,眼中闪过几分强撑的怒气:“白氏,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白疏桐的唇有些红肿,脖颈上也尽是难以掩盖的暧昧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