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劼似乎浑然未查,好奇道:“田将军在槊方,到此是有什么公干?”
田衡看了护劼一眼:“恕末将失礼,事涉机密,不变多言。”
护劼顿时了然,点头道:“是本官多问!无妨无妨……”
他再度看向郑来仪:“还没请问贵人,芳驾如何来到我们这边远之地,莫非这回也是随着——?”他的视线向她身后略扫,并未看到同行之人。
郑来仪不答,只问护劼:“大人呢,到此有何贵干?”
护劼一滞,随即笑道:“哦!是这样,鹘国有一批良马已经抵达瀚海,秋后即将送入关内。这一批有进献给圣人的,也有准备送往榷场进行交易的,我预备先行到悬泉驿考察一番,届时马队到了驿站,也好有所准备。”
郑来仪和田衡闻言,神色同时微变。
护劼倒是敏锐,当即问到:“怎么了?我看二位方向正是从悬泉驿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尚未来得及回答,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兄弟,好久不见。”
护劼闻声一惊,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叔山梧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荒漠中,目光炯炯地看向这边。
“兄弟!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护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陡然见到老友语气明显热络:“好久不见,你怎么似乎瘦了许多?”
叔山梧微勾唇角:“你倒是胖了,看来一州都督果然是个肥差。”
护劼哈哈大笑:“老天让你我兄弟二人在此相遇,缘分难得!今日定要共饮一杯!走,随我回城!”
护劼说着,伸手挽住叔山梧的胳膊,他却未急着动,看向一旁面色苍白的郑来仪。
护劼转过头,后知后觉地道:“贵人,难得到我护劼的地盘,怎能不给我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定要一起来!”
郑来仪静静坐在马上,目光扫到一旁站着的田衡,后者眼神阴鸷,也正冷冷地看着他。
“不了,你们老友相聚,我怎好意思打扰?就不多留了。”
护劼抬头看了眼天色,语气担忧地对郑来仪道:“贵人要独自上路么?这可万万不行!此地气候多变,风沙骤起时毫无预兆。你看你孤身一人,随从行囊都没有,若要回玉京,也让下官准备准备,派人护送你吧!”
郑来仪扭头往一眼通往大漠深处曲折的官道,来时她连夜赶路,竟是茫然无畏,此时再看这条来时路,却已是危机四伏。
她正在犹豫,田衡在一旁冷冷插话:“怎好劳烦护劼都督,不如还是末将护送贵人一程。”
郑来仪神色难看。护劼不由得看了田衡一眼,他有些奇怪为何槊方军的都虞侯会出现在这里,但除他以外,另外二人似乎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当下也不好过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