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来仪皱眉。
安夙站在山门后,手持一串沉香十八子,语气沉重:“是我太自私,想这一世只为自己活。所有和叔山寻的一切都不愿再沾惹了。”
“唯一对阿梧,我心中有愧,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郑来仪看向安夙,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依旧难掩美丽。
她没有应允安夙,只是沉默着转身离开。
叔山梧的眼睛像极了他母亲,如沙漠深处幽深的一汪湖水。郑来仪移开视线,低声回答他:“是我托康纳川查到的,这匕首的传说在漪兰很有名……”
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并不是因为安夙的请求。她该怎么说,明明他的生母就在这世上,偏偏忍心当作没有这个儿子,任他孤独长大成人。
明明他的母亲曾离他们那么近。
或许因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亲人的温暖,才会不知道如何正确地爱一个人。
叔山梧对她的答案深信不疑,目光落在匕首手柄上篆刻的鹘语诗句:“这刀于你我寓意不祥,不适合作为赔礼。”
郑来仪抬眼看他,叔山梧伸手替她勾起鬓边的碎发,轻声求她:“答应我,椒椒。这一回你先走,好么?”
“倘若我活着离开这里,我再正式登门,向你求娶。”
郑来仪目光微动,低声:“……我并没有答应要嫁你。”
叔山梧点头:“是。我知道。”又语气认真地向她保证:“我一定拼尽全力,活着去找你。”
郑来仪语气执拗:“我若先走,今日离开这里,便绝不回头。”
“叔山梧,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你想好了。”
叔山梧皱着眉沉默。高处的灯火将要燃尽,忽地一闪,帐中一双人影摇晃了一阵,而后陷入了黑暗。
栀子香气突然欺近,他被轻柔的力道一扯,便倒在了软玉温香之间。
第87章他却像一只温柔的猛兽,埋首替她舔舐着伤口
叔山梧撑起身在她上方, 他们在黑暗中四目相对,这似曾相识的动作让郑来仪瞬间耳热,一颗心在胸腔中疾速跃动。
是她先动的手, 眼下却不知如何收场。方才那一句“还有两个时辰”, 现在看来像在暗示什么。
叔山梧的衣襟彻底散开了,系带松松垂在郑来仪裸露的腰肢上,她信手扯住,凑到鼻端闻了闻, 有股浓重的酒香。
“原来你没饮酒……”她掀眉看着上方的人。这只老狐狸, 把酒洒在衣襟上,只是在做样子给人看。
“没饮酒, 也不代表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声音近了些, 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