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山梧已然清醒许多,眉眼微掀朝她看过来,他的眉睫上挂着水珠,眸色深得有如远山最后一层墨色。
郑来仪只觉耳垂红得似烧灼的炭,重又缩回了水里。
“我去拿水给你啊,怎么病了还这么大力气,这下好了,我连换的衣服都没有……”她咬着下唇,嗔怪的语气声若蚊蚋。
“怪我。”
他沉声,却半点不是认罪的语气,视线落在水面,身体重又热了起来,呼吸也跟着粗重。
郑来仪妙目微张,恍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退后了一寸,又再度被他拉近前。
胸.腰处的束带被汹涌的水流冲得松脱了,他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挑,丝缎素带便滑落下来,缓缓浮上了水面,缎光有如一缕银河,倒映着她的脸。
“郑来仪,我渴了。”
她骂他:“活该,现在喝不成了……”
“谁说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眸光几分深意。
她红着脸,难以应对他那充满蛊惑的语气,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要后撤,却被他稳而准地捉住抵抗的手,牵住,十指交扣着一起重又伸进水里。
他按住她纤细如水草一般摇摆不定的腰肢,将人稳稳带着跨坐在怀。
她咬住下唇,随着他拨动微微摇漾,一只手沿着男人紧实的曲线攀附而上,勾住他后颈,微微拉开些距离,却被叔山梧如同得逞一般,垂眸便望见满怀的春光。
他的视线带着热意,郑来仪抵受不住这样的注视,瞥到水面上漂浮着的东西,抓住了那条她束腰的缎带。一时只听水声哗啦响,是她朝他猛然逼近。
沾水的缎带覆上了叔山梧的眼睛,她在他脑后系了个结。
他唇角噙起一丝笑,俊朗的面容更染了几分欲.色:这小呆子,以为这样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缎带本就纤薄,玲珑的身影隔着一层朦胧益发浮凸有致,让人血脉贲张。叔山梧手臂用力,将人更搂紧了些,湿漉漉的缎带滴着水,沿着他面部锋利的曲线滑落下来,一滴滴挂在下颌,又落到她紧贴的胸口。
水流之下,她的柔软与他的刚硬相抵,彼此都难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