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听着,但没有插话,也没有回应。
祁悦良也习惯了,他说他的,殷万听不听都随便,反正天天板着张死鱼脸,无差别对待所有人,除了当服务员的时候。
祁悦良随手浏览着手机,接着手机震动了下,是个陌生电话。
祁悦良皱了下眉,递给殷万。
殷万没懂,祁悦良说:“陌生电话,你替我接。”
殷万闻言接过电话,放在耳边三秒,又递回给祁悦良。
祁悦良一愣,狐疑地看了眼殷万,慢吞吞接过,还没有说什么,手机里传来妈妈斥责的声音。
“说话啊!你在哪呢?又去干什么了?依依马上成人礼了,你该上心的不上心,天天吃喝玩乐,到底怎么说你才能听话?是不是要气死妈妈?”
祁悦良把手机拉离耳朵。
“嘿嘿,妈,吃早饭了吗?”祁悦良心虚问。
“我被你气饱了!你赶紧把我和你爸爸的联系方式拉出来,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妈妈越说越气。
“然后把依依约出来吃顿饭,你这么大人了,该懂事了。”
祁悦良无奈:“哎呀,行了,我知道了。”
“别光说知道,要去做。”
祁悦良说:“好了,我约还不行吗?不说了,我这就约!”
祁悦良挂断电话,重重放在一边,连带着殷万都看不顺眼。
祁悦良说:“喂,今天把你东西搬进来。”
殷万拒绝:“不用了。”
“我是通知你,不是恳求你!”祁悦良翻了个白眼,他丧丧的,光洁的脸上缠着愁思。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小心点,吃完了把碗洗了去遛狗。”
殷万看见祁悦良拿起手机编辑消息,是要发送给谁,不需思考,殷万眼眸暗沉,他的手轻微颤了颤,熟悉的焦虑感涌上心头。
祁悦良约了吕依依咖啡厅见,随即要离开去换身外出的衣服。
身后殷万突然说:“既然你抗拒这场父母认定的婚事,为什么还要顺从?”
祁悦良听到这句话,先是疑惑,后是冒犯,他冷冷扭头对殷万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殷万收回目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祁悦良拧眉,他食指指向自己:“可怜?我?”
祁悦良笑出声音,他返回去,撑着桌子,又一遍确认:“你一个穷酸鬼说我可怜?你是不是不看报纸?也不看新闻?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姓祁的,可我祁悦良只有一个,我祁家也只有一个!”
祁悦良点了点餐桌:“这张桌子,产自法国,是一位家具设计师的作品,你猜猜值多少钱?还有电视柜上摆着的两对白瓷花瓶,客厅里的沙发,还有这个四室一厅的房子,在这座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段,你攒十年钱也买不起!”
殷万默不作声看着祁悦良。
祁悦良摊手微笑:“现在,你是不是该觉得自己可怜了?”
殷万点点头:“所以你不喜欢吕依依,可如果联姻能让你获益,即使你已经财富自由,也还是愿意用自己来换取更多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