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警察以经济犯罪逮捕时,郑雪凝才幡然醒悟。
她哭闹着说对不起,说她后悔了,说她要见时宴,说她不该眼高手低,不该诬陷时宴挪用公款……
可不管她怎么哭闹,后半辈子都只能在牢狱里度过。
她终其一生都不会明白,疯子就是疯子,一个就足够玩死她,更何况她招惹的是一群疯子?
任何不确定的危险因素,都会被疯子们联手扼杀在摇篮里。
……
传闻音符一姐苏苏的最后一场直播,是和榜一大哥盛宴的世纪婚礼。
不需要分区排名,没打过任何联赛和年度盛典,仅仅靠着家里巨能刷的大哥大姐和不计其数的陪伴死忠粉,苏苏两个字成了音符直播的无冕之王。
随便一场娱乐PK,都能打出其他头部主播可望不可即的天文数字,没人敢对一姐的实力发出质疑。
据说婚礼当天,红毯曳地,鲜花万捧,往来的宾客都是各界名流,连最不起眼的餐盘刀叉都透着奢华贵气。
而那天有幸在直播间送祝福的观众,更是因为接连不断的福袋和抽奖获得一笔横财。
据说婚礼现场给大哥们备了好几桌酒席,但除了新郎官盛宴本人,苏苏的其他大哥们一个都没去。
说大哥有事没空到现场吧,偏偏直播间礼物刷屏没断过,红包抽奖更是堪比撒钱狂欢。
水友表示可以理解,当初一起刷爱情票捧的苏苏老婆,结果被竞争对手娶回家了,这谁受得了?
换他们也受不了!
水友受不了,大哥受得了。
不仅受得了,还在婚礼上差人送了十几份价值连城的新婚礼物,硬生生把好好的婚礼变成鉴宝节目,每一样都是收藏级别的珍品。
自此,模范好大哥有了行业标杆。
又据说,苏苏在一众深情大哥里选盛宴,是因为盛宴是她的贡献榜榜一,其他大哥棋差一着。
知道内情的部分人笑笑不说话。
毕竟就连他们也想不明白,以自家老板的能力和财力,随便刷点钱超过盛宴拿下榜一并不是难事。
老板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
反正不是因为不喜欢。
或许是幸福者退让原则吧。
听说盛宴哥现实是个穷鬼。
坏了,真是对钱没概念了,他们这种累死累活拿底薪的牛马,居然也能说出盛宴哥穷鬼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又又据说,有眼尖的网友扒出来,苏苏盛宴的世纪婚礼,许多东西是各位大哥赞助的……
又又又据说,婚礼当天大哥们其实去了,只是躲在酒店房间哭鼻子看直播,不敢面对……
至于为什么都是据说,因为那场婚礼直播后,苏苏和大哥们就在直播圈销声匿迹,账号全部注销,查无此人。
婚礼直播特地关闭了录屏权限。
谁也没能留下那份珍贵的影像。
但这只是对普通粉丝而言。
京市某处豪宅,影音厅屏幕上播放着超清投影,花童穿着洁白的礼服,拎着花篮洒下花瓣。
女孩握着白玫瑰手捧花,轻薄柔软的头纱搭在肩头,沐浴着明媚灿烂的阳光,步履款款,迎面走来。
男人在银幕前站了许久,直到掌心的丝绒盒子被汗水浸透,棱角深深嵌进皮肉,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故事一旦开始,结局就在倒计时,许多人跟他经受着同样的折磨,但这种痛苦,不会持续太久了。
……
“我愿意。”
随着随后一声欢快的应允,时宴将亲自设计的钻戒推到女孩指根。
作为司仪的采芙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宣布:“新娘子,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苏瓷愣了一下。
一般不都是新郎主动吗?不过也没差别,她正要踮脚倾身,却被时宴一把抱进怀里,紧紧搂着不撒手。
“老婆,回去再亲,有直播。”
采芙:“……”
防火防盗防情敌,心眼子就那么一丁点大,难怪你小子能顺利上位呢。
时宴无父无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养成了不乱花钱的习惯。
苏父苏母都是开明的家长,非但不嫌弃他的出身,还心疼他吃了不少苦,送了好几套京市的房子。
苏瓷的婚房就选在其中一套。
按照规矩,婚房都是男方出,时宴本来挑好了一套市中心的别墅,还没过户,就被苏瓷揪着耳朵骂败家男人。
时宴从没想过败家这个形容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在他看来,婚房买一套两个亿的别墅是刚需,婚礼送上千块的伴手礼是排面,至于婚纱钻戒给岳父岳母的改口费,每一样都马虎不得。
这已经是他精打细算后的结果。
“所以我精打细算的老公,前天不是发零花钱让你换新手机吗?麻烦告诉我,这是什么?”
苏瓷从枕头下掏出一块雪花屏。
时宴默了一秒,面不改色。
“这是我和老婆的美好回忆,最想老婆那会儿,我每晚都拿着这个手机看老婆直播……”
他不提还好,一提苏瓷就想起来了,气呼呼地捏他脸颊肉。
“说实话,你究竟骗了我多少次?一次时特助一次盛宴哥,还有什么马甲?你怎么这么会败家啊?”
“男人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
时宴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不给老婆花钱就没有动力赚钱,没有动力赚钱就娶不到老婆……”
他偏头舔上苏瓷的掌心。
湿热酥痒一并袭来,苏瓷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抛进柔软的红色喜被里。
时宴猛地俯身下来,洗完澡清爽的香气,都被滚烫的体温烧灼成荷尔蒙的味道,将她完全笼罩。
“宝宝,新婚夜,不聊这些。”
密密麻麻的吻随心而动。
苏瓷双手被扣在头顶,睫毛如同颤动的蝶翼,在朦胧的雾气里瞥见他咬开某个小方块。
男人眸底盛满浓稠的欲望,带着横冲直撞的野性,彻底沉入她的温柔纵容所在,搅乱她仅存的理智。
他不可自拔地吻她,要她,共沉沦。
迷迷糊糊间,苏瓷听见他哑声说话:“宝宝,败家男人想再铺张浪费一点,可不可以?”
失控的疯狂里,苏瓷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攥着皱巴巴的床单摇头点头,发丝凌乱地散开。
时宴轻笑一声,吻在她汗湿的额头,喉结滚出一句恶魔低语。
“谢谢宝宝,那我再拆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