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家同样场景的,此刻村里到处可见。
老村长站在自家地头,两手背在身后,迎着夏日微风,阳光下一张老脸尽是笑褶子。
“爹!大山家这百相草真是奇了,当真只有我们玉溪村才能种活!我特地在村里跑了一圈,各家各户地里种的,全都长得极好,没有一户没种成的!”林安田抹着额上的汗,喘着气跑回来,脸上亦是灿烂笑容。
“那是自然,林家啥时候诓过咱来?”老村长道了句,笑眯眯转身往家走,“等地里分株多了,不急着移栽药地,挪点出来把咱家院里边边角角的先给种上。”
“爹?先种家院子?”
林安农也在地里,闻言兄弟两个疑惑对视。
现在自家地里种上百相草了,想喝百相茶还能喝不着吗?种药地不是更好,作甚还得先种家院子里?
“那天晚上郁大夫说的话,你们呀是一个都没往脑子里记,光想着挣钱去了。有啥都不抵一个好身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啊。”
傲娇轻哼了声,老村长慢步走远,一句若有似无的话随风飘来,低低的,“林家的百相草啊,那是报恩草。”
林安农林安田兄弟俩仍是听着了,迷茫一瞬后再次对视,皆心头大震。
两人紧脚追上老爹步伐,“爹!听您的,咱家院子里也给种上百相草!”
“晚些碰上村里的,咱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把家院子的种上!可不是有啥都不抵一个好身体么!”
时间悄然而过。
玉溪村缭绕的百相草气息,随着村民们扩种,也日益浓厚。
整个村子洋溢着热烈与希望,勃发出别样的生气。
这种变化少不得引来周边注意。
同在这一片的大石村、朝贵村、不忧寨……跟玉溪村近的只隔几里路,注意到不同后,前前后后来过好多人打探。
饶是玉溪村人不肯多说,但是有些事情也瞒不住。
比如隔着玉水河一眼就能看到的,往年用来种高粱、豆子、花生的旱地,现在全看不到那些熟悉作物,全是统一的绿葱葱的小草。
玉溪村能让村里人肯拨出大片大片土地,舍掉粮食也要种的小草还能是啥?
百相草啊!
唯有百相草!
六月中,后晌,太阳开始往西偏。
玉溪村人早上在水田里忙活完后,下晌的时间基本都蹲在自家药地,把杂草拔得干干净净,务求刚冒头的都找不着生路,甭想分走百相草一丝一毫的肥。
完了就戴着草帽坐在地头上,跟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唠嗑,渴了喝口随身带的大叶茶,只等太阳落山稍凉了,给药地浇上一回水再回家。
“再过半个月,咱也能天天喝上百相茶了!”
“肯定要喝!我跟你们打个赌,到时候大家伙出门,水壶里装的一定是百相茶,谁要装别的,都得不好意思跟咱凑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