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蘅已逍遥了数月,自打苏韵卿在她府上撒了一通酒疯,连月来,萧郁蘅便惯常缠着人献殷勤,大抵是打都打不走的程度。
以心换心罢了,真诚相待,自然不会有嫌怨。
苏韵卿敛了冗长不便的衣袖,搁下毛笔,吹干了墨迹,举着文稿近前,“陛下,求贤诏书拟好了,劳您审校。”
舒凌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瞅了一眼,嗔怪道:“文风矫揉造作,重拟。”
“是。”苏韵卿压着心头火气应允。这诏令她改三遍了,凤阁中如她这般好折腾的,找不出第二个。
当日离宫归府,已然是亥正时分。
苏韵卿拖着疲惫的身子晃荡进卧房之时,萧郁蘅直接从帷幔后探出了小脑袋,“回来啦!”
苏韵卿吓得一惊,不由蹙眉嗔怪,“你大半夜不回去睡,都敢私闯我卧房了?”
“呦,这是跑哪里风流去了?”萧郁蘅努着嘴巴近前,绕着苏韵卿观瞧了一圈,扯着她一身成色上好的裙裳,委屈道:“怎么穿成这样,见谁去了?我等你很久了。”
“你娘。”苏韵卿没好气的吐出了两个字。
萧郁蘅寻思,这怎还骂人呢?继而脑筋一转,好似也是情理之中,遂诧异道:“她那么重规矩,竟准你不穿官袍随侍在侧?”
“你不在,她就只能作践我。”苏韵卿阖眸一叹,“把你来此献殷勤的本事用在她身上,如此两全其美,也省得我头疼,如何?”
“是你教我花天酒地的。”萧郁蘅闹了脾气,甩着披帛窝在苏韵卿的榻上不肯下去。
苏韵卿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警告:“祖宗你小点声,仔细外头的耳目。”
萧郁蘅眨巴眨巴眼睛,瘪了瘪嘴嘟囔道:“松泛惯了,大意了。”
“过两日入宫去见她罢,我这府上还是别来的太勤。她清楚根底,朝臣不见得明白,若让人觉得你我过从甚密,一参一个准儿,谁也别想跑。”苏韵卿将人拉了起来,自己整理着床榻。
“好吧,等你一个时辰,见你不足一刻,谁还有我可怜呀。”萧郁蘅的小奶音糯叽叽的,好不惹人疼。
苏韵卿敛眸轻笑,拉着她走出了房门,“送你回去?再多呆一刻,可满意了?”
“嘿嘿,算你有良心。”萧郁蘅得逞的扭了扭小脑袋,美滋滋的跟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