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听得这话,半刻不敢耽搁, 直接入宫找了萧郁蘅, “殿下, 那西辽王爷闹着要去京郊猎场张弓呢,这可如何是好?”
萧郁蘅闻言,直接拍案而起,对着苏韵卿抱怨, “还来了个硬茬子, 这是要出其不意的给咱们个下马威?”
苏韵卿摩挲着手里的茶盏, 敛了眸光, 沉稳出言,“辽国发迹于草原, 生长于马背,弓马骑射想来都是上佳,骁勇尚武也是寻常。殿下不必出面, 容臣去会会她。”
“你这是要我应下她?可你也说了, 她出身草原,定是弓马双绝。你若输了,可不是小打小闹哭鼻子, 丢了颜面母亲饶不了你。”萧郁蘅难掩忧心之意。
“谁说我要比试了?”苏韵卿淡然的抿了口茶, 气定神闲的瞄着萧郁蘅, “不过是应付一二,看看她心性。即便过招,我一个文臣,若也能勉强应付,唬她一唬无妨吧。”
萧郁蘅忽而嗤笑一声,“楚明庭听了你这话,非得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可。他那么傲气,戎马半生的人,教出的徒弟是个自诩柔弱文臣的小狐狸,也是可怜。”
“还不是给你造势?”苏韵卿咬牙切齿的回应。
“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多谢苏大学士仁心咯。”萧郁蘅俏皮的将“学士”二字咬得很重。
苏韵卿附赠她一个白眼儿,理了理官袍起身,出门去寻那礼部郎官,“烦请带路,我去会会。”
待入了四方馆,苏韵卿一眼就瞧见了那人握着马鞭立在廊下,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臣参见安王殿下,劳您久等。您远来是客,凡事自然尽心筹备,难免耽搁些时辰,这便可以动身往京郊猎场了。”苏韵卿神色淡然沉静,带着三分浅笑,话音柔和。
那一身黑色锦衣的小王爷抬脚下了台阶,上下打量着苏韵卿的朱红色官服,思量须臾道:“想必这位就是大瑭颇有才名的少年英杰,苏相苏学士了罢。”
苏韵卿微微抬眸瞄了她一眼,讪笑道:“您抬举了,臣不过五品散职,断担不得一个‘相’字。”
“小王有些好奇,贵国无人可派了么,竟遣了你这文臣来与我跑马?”耶律茵不怀好意的挑衅。
苏韵卿抿唇浅笑,“您突然提议,国朝官员各司其职,纵有心一睹您的风姿,却也碍于规矩脱不开身。可巧,这事儿让我这闲散人撞见,这不主动过来陪您解闷儿了么。”
耶律茵听出了苏韵卿这是拐弯抹角的骂她不值得众人理会。
她冷嗤一声,“罢了,别从马背上摔下来,也别被小王的箭矢吓到。不然若您有个好歹,小王赔不起,回去也没法与自家母亲交代。”
苏韵卿依旧恬淡,“臣权当看个新鲜,本就是凑热闹,岂会伤着自己。您只管尽兴才好。”
入了猎场,苏韵卿眼尖的瞥见,萧郁蘅这个不省心的乔装混迹在猎场的人堆里,跑来凑热闹了。
耶律茵自己挑了匹成色上佳的宝马跑了两圈,拎了弓箭试试手,便动了试探的心思,眸光一转,直接对着猎场内的旗帜张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