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蘅心头一揪,将纸条连同点心都吞进了腹中。苏韵卿冒着风险给她送了话,这是在极力的撇开她,保护她了。
那童谣在城内沸沸扬扬,她们都知道了,舒凌自也听得见。苏韵卿特意知会她,便印证了她二人对这谣言的解读全然一致。
萧郁蘅瘫靠在椅子上,深深的无力将她裹挟了去。朝中一定有人想要置苏韵卿于死地,从上个月开始,这便是连环局。
知道她二人交好,就把自己也编进谣言,让她畏首畏尾,自顾不暇,难以护卫苏韵卿的同时,苏韵卿怕也无暇分心护她。
分开二人,逐个击破吗?
对付苏韵卿,本质上还是冲着舒凌去的;若是拉上她,那就是冲着皇权易主去的。
萧郁蘅有些慌了。如今时局,即便明知是局,她也不敢贸然去寻舒凌求助了,毕竟一人是帝王,一人是皇嗣。
萧郁蘅与苏韵卿本说好的,腊月二十二那日,一道往汇贤楼参加礼部操持的诗会,现下怕是不成了。
大兴宫宣和殿内,夜色幽沉之时,舒凌匆匆的打从司天监归来,面色凝重。
“红鸾,此事让她去查,务必尽快查明,这谶语最先从何人口中流出!”寝殿内,只有红鸾和舒凌二人,舒凌明显是心思烦乱,吩咐出口的话音陡然凌厉。
“是,陛下。”红鸾亦然神情肃穆,快步离了寝殿,在深沉的夜色里,放飞了一只大内的信鸽。
同处帝京的一方漆黑长夜,两个黑色的身影立于一方庭院。
“后日的事可布置妥贴了?”
“您放心,绝无疏漏,一击必中。”
“甚好,务必小心,全身而退。若生了变故,取命在其次,切忌露了马脚。”
“哈哈,这些不劳相告。”
“你这手笔,当赞称一句,卑劣之极,但是好用啊,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手段而已,实用便足够,又不是比拼君子风范,要那虚名何用?”
依旧是京城,城南一处宽敞的富家别院内,正堂烛火通明。
“掌教,京中流言直指向姑娘,您当真不管了吗?”是一个女子清婉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