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郁蘅一时语塞,本想骂两句,可这人一脸憔悴,好似也扛不住她乱讲的刺激,只得妥协道:“你想听什么?”
苏韵卿心底悄咪咪得意了须臾,避重就轻地问道:“你那婚事如何?”
萧郁蘅听她问这个,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颇为轻松的回应:
“八成没戏了。方梓亭突然就身染恶疾,他祖母亲自入宫来请罪的。那日正是你人事不省的第三天,母亲火大着呢,听了这话没给人好脸色。估计啊,这婚事离着告吹不远了。”
“事成有望就好。”苏韵卿面露浅笑,暗道方梓亭还是个机灵惜命的。她眸光一转,循序渐进的出言试探,“我府上的若雪,你帮我照料一二可好?那姑娘蛮懂事的。”
这话入耳,萧郁蘅的羽睫忽闪的有些慌乱,手搓着衣裙的边缘,支支吾吾的应承了一声,显得有些敷衍。
苏韵卿敏锐的看出了异样,不由得微微蹙眉,“出事了?是不是?咳,咳咳…”
“行了,”萧郁蘅急切地给人顺了顺心口,“怕你这样才瞒着你的,你命悬一线,先顾着自己行不行?”
“告诉我。”
苏韵卿有些微弱的嗓音里带着十足的执拗,“你不说,我才提心吊胆的。那夜行刺绝对有蹊跷,但清源长公主和齐让,约莫总会受牵连,是也不是?我猜,他们把若雪强塞给我,是要我护着她。若如此,这二人早就觉察了什么,只是没办法说。”
萧郁蘅没好气的轻叹一声,“你就是个操心受累的命。舞姬是清源送的,可当晚跑到你身边,第一个发觉你背上的伤有毒的,却是齐让。但查案不会徇私,长公主府现下还在幽禁。陛下知道齐若雪在你府上,便将人带进宫了,安置何处我也不知。”
“这毒的解药哪儿来的?若是行刺,意在取命,刺客还慈悲的备了解药不成?”苏韵卿将疑惑问出了口。
“刺客留了个活口,审了一日一夜才吐出来的。说来也巧,这蛇毒源自苗疆,宫里本不会有解药。但据说多年前红鸾随陛下曾去过苗疆,她手里刚好就存有这物件,歪打正着,便宜了你,捡了条命。”
萧郁蘅现下回想起来遇刺那夜苏韵卿青紫的嘴唇和灰白的脸色,还是心有余悸。
“红鸾吗?”苏韵卿轻声呢喃,自嘲的笑了笑,“我又欠了个人情。”
“说得什么傻话?”萧郁蘅不解的看着她,“你救了陛下的命,怎还稀里糊涂的欠了别人人情?若说欠,你该是欠我的。那样危险,还莽莽撞撞的往上扑,你不知自己身体虚弱,不知母亲她会武吗?”
苏韵卿有些心虚,只得敷衍道:“喝大了,糊涂。”
萧郁蘅想起来那夜苏韵卿舍身护驾的壮举就觉得气,索性耷拉着脑袋没说话了。
苏韵卿见人起了脾气,便打趣道:“你说,若我是个小郎君,这等大功,陛下会不会招我做你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