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指尖撩拨着她的碎发,不疾不徐的跟人解释:
“他爹在定国公府长大,是陛下祖父的长孙。他也是舒家最年长的嫡系子侄,手中军权比舒维靖更甚。且若陛下真选舒家,舒朗权最有可能,那我总得留人给舒朗权垫背吧,免得日后他真上位,清算我利用他的旧账。”
“行吧——”萧郁蘅拖着长音敷衍回应着,若得势的是舒朗权这为人磊落宽和的表哥,她倒要真的去谢谢菩萨了。
“不问了?”苏韵卿眉眼弯弯的瞧着她,打趣道:
“你就跟那三岁娃娃似的,问题一箩筐,自己却不动脑子。”
“以后我就是个闲散人,吃定你了,说不准还得靠你养着我。”萧郁蘅头顶着苏韵卿软软的小肚腩,过于用力的平躺,令双下巴格外显眼。
苏韵卿随手捏着她小脸的软肉,脑海里回荡的,却是舒凌恨铁不成钢般满是失望的训斥。
难听便罢,实在伤自尊,这般年岁,谁还不是要脸要面子的大人了!
但那些话,她不愿转述给萧郁蘅,这人背地里已哭闹过了,约莫承受力有限,受不住刺激的。
“苗苗,赶明儿给你个鹦鹉如何?”苏韵卿凤眸里涔了三分玩味。
“为何?”萧郁蘅一脸懵,羽睫呼嗒呼嗒的,好似撒娇。
苏韵卿骤然失笑:“如此,它就可以每天陪你解闷,见了你就学舌:‘为何?为何?为何?’”
“你讨厌死了!”萧郁蘅被苏韵卿耍了一通,气鼓鼓的挥舞着拳头捶向了苏韵卿的心怀。
苏韵卿得承认,萧郁蘅的动作天赋异禀,两个爪子都带残影的,她后仰了身子却也躲不开。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一小宫人通禀:“殿下,宫里来人接您回宫了。”
“这么快?”萧郁蘅一个猛子窜了起来,倏地红了眼眶,泪花又在眼底打转了。
她环视着自己心爱的宽敞房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对着苏韵卿瘪了瘪嘴:
“和音,记得去看我,好不好,呜呜…”
“又哭。”苏韵卿爬起身来,捏着帕子给人擦眼泪,软了语气道:
“不过是回去住一阵子,莫哭了,我常去千秋殿找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