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效忠你自己罢,闭上嘴,聒噪。”
身后的萧郁蘅将二人一来一回的话音收入脑海后,思忖不过须臾,忽觉茅塞顿开。
她陡然睁大了满含清泪的眼睛,悄声放缓了脚步,再没了担忧苏韵卿惹恼陛下的不安,只远远的闷头跟着。
挑衅无果,反抗无力,黔驴技穷的苏韵卿只得偏过头去,闭了眼睛,掩耳盗铃般的自欺欺人,眼不见为净。
山下候着的宋知芮和一众守卫见到抱着苏韵卿往车轿处走来的舒凌,一时间尽皆面露尴尬,纷纷将视线黏在了脚下的泥土里,垂首做起了鸵鸟。
把苏韵卿塞进马车后,舒凌转眸瞧着身后神思飘忽的萧郁蘅,温声道:“愣着做甚?上车来。”
萧郁蘅闻言,快步钻进了马车,坐在苏韵卿身边,闷着脑袋一声不吭。
苏韵卿满心抗拒,羊入虎口无处逃,不情不愿的,自也是沉闷如哑巴,阖眸假寐。
“回京后,送你二人去舒府小住一阵子,如何?”舒凌扫视着二人,出口的语气是真诚的商讨。苏韵卿情绪太偏激,她觉得需要给人缓冲调和的时间。
苏韵卿双目紧闭,一言不发,无力的头颅随着马车颠簸而左右摇晃。
萧郁蘅见人不语,敛眸轻声道:“您定夺就是,蘅儿只求陪在和音身边。”
回京已成定局,只要能和萧郁蘅在一处,哪儿都不重要。苏韵卿如是想着,借着马车颠簸,身子往萧郁蘅那边贴了贴。
她的心底满是苦涩,根本思量不通,苏旻缘何会心性大改,怎就不顾她的意思,带了舒凌来寻她。
她最惊诧的,乃是舒凌弃朝不顾,竟跋山涉水的找来这么偏僻蛮荒的所在。如此代价下,她不敢想回京后,这人打算如何利用她,才对得起这番折腾的戏码。
“苗苗,方才你说的郎中是何人,朕带回京去。”舒凌见苏韵卿不言语,便拉着萧郁蘅聊天。
“是苏姑母寻来的,您去问她吧,儿也不清楚,只知这人的方子对和音的病大有成效。”萧郁蘅一五一十的回应。
舒凌垂眸掂量须臾,还是忍不住疑惑发问:
“你们二人,是几时的事?如今对苏旻的称呼都改了,这是私下做什么大逆不道的决定了不成?”
“我们,什么事啊?您…您的话,儿没听明白。”萧郁蘅心头一慌,硬着头皮装傻充愣,手指将裙摆揪出了凌乱的褶皱。
舒凌觑起凤眸审视了心慌的萧郁蘅须臾,便将凌厉的视线转了方向,沉声质问:
“苏韵卿,你先招惹苗苗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