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吃了饭用过汤药,便又是午后疲乏,在药汤的后劲波及下,没过多久就再度睡了过去。
是以临近黄昏,只有萧郁蘅一人赶去了前厅给老夫人贺寿,苏韵卿不知梦游去了何方。
苏韵卿幽幽转醒之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墙头,起身立去廊下,却听不见府中有一丝热闹。
她披了大氅去隔壁寻萧郁蘅,屋内昏黑一片,这人并不在房中。
如此情形下,她满目疑惑难掩,走去院中拉了个婢女询问:
“前厅可曾办酒宴,今日陛下不是来给太夫人贺寿么,怎如此清静?”
“姑娘,两刻前陛下已起驾回宫,酒宴也在那时散去了。”那小丫头如此回应着。
苏韵卿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这般最好,免得她编造理由推拒相见了。
回想起昨夜太夫人的请求,她倒是有一丝歉疚。
正在犹豫是否要去给人当面解释一番时,萧郁蘅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的夜色里。
“你睡醒了?怎么站在门外吹风?”萧郁蘅老远瞧见了人,便加快了脚步。
“凑热闹去了?好玩么?”苏韵卿立在廊下等她,微微勾唇浅笑着询问。
“你不在,陛下脸色不大好看,舒家人都屏气凝神的,哪有热闹?”
萧郁蘅俏皮的拉着她的衣袖揪着:“我可是替你解释了半晌,说你气色不好,服药后昏昏沉沉的叫不醒,不管他们信不信,我都尽力了哈。”
“太夫人呢?”苏韵卿转眸瞧着她,轻声低语,随手给人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头发乱乱的,被谁欺负了?”
“太夫人歇下了我才回来的。”
萧郁蘅温声回应着,随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头发乱吗?那约莫是被你睡觉时胡乱扯的,你拽着我不放,临开宴时我走得急,忘梳妆了。”
听得此语,苏韵卿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只凝眸望着月色,喃喃道:“快中秋了。”
芷兰最喜欢吃月团,也做得一手好月团,可她吃不到了。
年年一轮月,月下人殊别。最盼是团圆,最难是团圆。
“她叫我明日入宫去。”萧郁蘅敏感地觉察到了苏韵卿情绪的异样,忽而转了话题,抛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消息来。
“去做什么?”苏韵卿未曾有分毫的犹豫耽搁,忧心追问,本有些怅然的眸色里转瞬被警惕填满。
“没说,就让我记得去见她。”萧郁蘅实话实说,继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