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常献殷勤,却能拿捏一个度,每次都来去匆匆,绝不会多缠司应时半会,说上几句话的功夫,再趁着人不注意,把东西偷偷塞入对方口袋里,随即就潇洒地走了。
欲擒故纵似的。
等司应时回神,才从口袋里摸出了东西,想还回去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人了,可对方的温度好似还残留在东西上,没入了指腹,有些滚烫。
司应时再不受司明昌重视,但到底是他亲儿子,司家未来继承人,想巴结他的人不少,往日里送的奢侈品多如山,却从来都没被用上,那些东西被人遗弃在角落中,不见天明。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简陋的东西,朴实无华到了极致,如果是几年后的他,或许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会被随意丢弃。
但那是十七岁的司应时,年少青涩,在过去的岁月中所见所闻都是利益纠葛的伪善嘴脸,是别人用来讨好司明昌的媒介,无人在意他想要什么。
而如今,有人穿过了朝气洋溢的长廊,带着满眼的星光,将一颗无名的糖放入了司应时的口袋,就好似也放入了真心,沉甸甸的,怎么能叫他不动容?
司应时不自觉握紧了手心的东西,沉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处的宋亦清还在为自己如孔雀开屏的行为沾沾自喜,转头就被自家小弟追寻拿下司应时的进度,他霎时就郁闷了,好歹自己追了司应时一个多月,别说约人出来,对方跟自己说的话还没几句。
少年心性,哪里会甘心如此,当即就决定厚着脸皮再追紧一些。
毕竟烈男也怕缠郎,他还长得这么好看,就不信司应时不沦陷。
宋亦清下手干脆果决,当天午休就跑去司应时的教室,打算软磨硬缠,把人约出去压马路,但他刚找来,却发现有几个男生围在司应时座位旁,说着一些不怀好意的话。
司应时没会,对方得寸进尺,假装走来推撞桌子,将桌面上的东西一并扫在地上。
司应时眼底掠过冷意,余光却瞥见宋亦清的身影,他顿了顿,默不作声地想要弯腰去捡东西。
那些男生哪里会让他如意,抬脚就想去踩,还没碰到人,后背就一痛,整个人无比狼狈地摔了下去,发出巨响。
有人怒骂,“谁他妈不长眼!”
“你宋爹。”
宋亦清踢了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司应时身侧,抬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无比霸道蛮狠,“谁给你们胆子欺负他的?”
那几人认出宋亦清,脸色有些古怪,虽然不怕对方,但也不想真惹麻烦,“我们只是在玩玩,没做什么。”
宋亦清顿时不爽了,“我都没跟他玩过,你们也敢!?”
司应时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应该多学点语文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