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
岳鸣钦抬手挤了两泵沐浴露,揉搓出两团泡沫,然后把他按在头上挤出了一个滑稽的尖角,顺便抹了一坨放在魏斯明头上,三两下塑出一个类似冰淇淋尖端的,不可名状的图案,然后攥着他的下巴看着镜子,问:
“现在还悲伤吗?”
“还是......”魏斯明憋着笑故意逗他,“还是有一点,”
“那没办法了,”alpha叹气,流氓一样重重地亲一口他的下巴,“我爱你,天上地下最爱你,”
没办法,敏锐如岳鸣钦,很早就知道魏斯明的脑袋里总是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书架上密密麻麻摆了两层各类哲学流派的书,总是冷不丁突然叹气发呆,洋洋洒洒在笔记上写几十页关于: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将要到哪里去,”
alpha并不觉得他对世界本原频繁的思考和探索有什么错,更何况魏老师在灯光下戴着黑框眼镜认真思考的样子很有一种独特又可爱的学究气质,但是他总是纠结于某个虚无缥缈的点不可自拔,难免会感到精神上的莫大痛苦。
但其实应对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就像现在这样,在任意一句话的结尾打上一句土味情话的补丁:
“但是我爱你,”
魏斯明:“没人知道宇宙真正的起源,又或者一切事物的终结都会陷于虚无主义......”
岳鸣钦:“嗯,但是记得我爱你,”
魏斯明:“我们始终无法剥开事物的外层,看清内核和本质......”
岳鸣钦:“对,我爱你,”
如此对话不过三句,魏斯明的眼中就会被重新注入高光,然后在房间里乱走,像个被植入简单程序的人机,最后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不管已经说了多少遍语气依旧羞涩,捧着岳鸣钦的脸,小声地回:
“我也爱你,”
岳鸣钦不懂哲学,只是明白对魏斯明来说,过度对精神层面的探索很大程度是源于对现实世界的焦虑和失望,他并不是真的想追求一个既定的答案,只是像一个无比寂寞的小孩,需要有人用最简单,最直白的方式把糖果放到他手里,告诉他:“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魏斯明伸手抹掉头上滑稽的泡沫,脸上颇有些餍足的神态,他还戴着alpha的银项链,有些孩子气地故意往岳鸣钦身上撞,用泡沫在alpha脸上抹了两道胡须。
“为什么那么喜欢这条项链,”岳鸣钦擒住他的手,低头抓到了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