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不需要资格。”他将手中的筷子反过来,用尾端去戳佩奇的脑袋,“这也是常识,你给我记住了。”
“喂喂,不是吧,连开宴会的时候也要上课吗?”
马尔科扛着一箱冰镇啤酒走了过来,他将那个木箱放在地上,然后随手拿出一瓶,用拇指的指甲挑飞瓶盖,“饶了她吧?至少在这个晚上,就别提那些常识了yoi。”
他又拿出一瓶酒抛向佩奇,“我看你也不吃东西,那喝酒吗?”
佩奇接住那个尚且有些水汽的玻璃瓶,习惯性地先看了眼酒液的重量,“不喝,下次吧。”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请你喝酒。”
下次?
可是她就在船上,他们天天见面,这要怎么算“下次”?
马尔科觉得佩奇的说法有趣,他开始逗她,“那是什么时候,一会吗?还是明天?”
佩奇没有接话,她盯着马尔科看了一会,然后在笛声中再次拨动了自己的时间。
【咔、咔、咔、咔、咔】
现在再次崩散成未来,不曾存在的时间,无法在世界上留下哪怕一丝的痕迹。
“吱呀——”
海圆历1520年4月29日,早,9:00。
天气,晴。
佩奇把自己送回了第四场循环的一开始,她推开那扇年久失修的,装反的木门,抬脚走向正在打呼噜的屋主。
不过这一次,她已经知道他是在装睡了。
那样明显的噪音与脚步声,怎么可能叫不醒四皇呢。
佩奇在纽盖特的床边站定,她先是看了眼那些摆在他床头的呼吸机和吊瓶,又看了眼虽然和健康搭不上边,却明显很稳定的身体。
“我要走了。”
佩奇不打算叫醒这个装睡的人。
“我到不了1520年的3月,所以只能离开1520年。”
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俯身去碰纽盖特搭在肚子上的大手,“我们是朋友,所以你只能被时间带走。在你真的走向终结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来消磨你。”
“约好了。”
被动被约定了死亡方式的白胡子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这个说不上是祝福还是诅咒的约定让他有些欲言又止。
纽盖特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想要起身问问她是谁。
但是佩奇不想听见这个问题,所以她再次任性的倒转了时间。
【咔……咔……咔】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