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小哥,还请为我二人备些吃食。”觉枫吩咐道。
“小的先带二位客官歇息。”
二人随小侍七拐八绕进了间低矮草房,一张木床,紧巴巴可睡下两人,歪七扭八的桌更显此地狭小逼仄。
面上看着还算干净,窗外雨气爽利,惹得尘土泛起,土腥味浓得散不开。
小侍送来了大饼和白水,口中愧道:“二位贵客,实在是……店中仅有这个了……”
觉枫点了点头,小侍识趣退了出去。
觉枫拿起大饼干嚼起来,这饼干硬得紧,咽了口白水点了点镜尘,问道:“这小哥说得,王爷作何想?”
“本王有要事……”镜尘嚼着饼,眼中透出不多流露的犹疑之色。
吃了半块饼,似是乏得厉害,大剌剌躺了木床大半,不多久便呼吸渐稳,沉睡了过去。
觉枫枯坐半晌,也是乏累了,打起来瞌睡,只是这小店简陋,两条长板凳高低不齐,支离破碎。身子稍动,便“吱哟”响个不停。
雨夜静谧,这“吱悠”声分外刺耳,盛镜尘如被蜇了般,辗转反复,木床闪出一块空处来。
觉枫又等片刻,见人睡熟了,蹑迹浅踪来至床边,和衣侧卧。
是夜,腰背被环住、后颈温热喷薄。
觉枫骤醒,即刻便要抽剑。
“别动!”幽暗之间,盛镜尘柔声道,将怀中人箍得更紧。
“放手!”觉枫弄明白了局面,急中带愠。
“聂觉枫,我毒发了,只是这般便好,你忍忍,我也忍得,不做其他……”盛镜尘祈求和呻吟一起出了口,声音微微发颤,确像是极力忍耐。
觉枫被他求得心软了几分,细细听来,盛镜尘呼吸节律紊乱,血脉倒转,声音微微颤抖,倒不像装的。
眼看其受药物所制,定苦痛难当,权且、权且如此……觉枫念及,周身紧绷渐渐松弛下来。
药劲儿似是涌了上来,镜尘想要运功对峙,血脉如潮,四体发寒,冷热相触要将人撕裂了一般,将怀中人粘得更紧了些才略略舒爽。
觉枫警醒着,扣住其揽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提防他再有动作。
“咚咚咚”舍中只听得见跳动脉搏之声,不知谁的心跳声仿要撞破了屋舍。
觉枫紧咬双唇,暗暗长吸了口气,缓缓这恼人的巨响。
好在身后之人喉咙闷哼了几声,拳头骨节咯咯作响,折腾了有半个时辰,便再无动静。
*
刺目光束辣辣照在觉枫脸上,激得他瞬时醒来。
tby冄整
这窘困之地无所遮掩,醒来便看到镜尘着了便服端坐桌前,似是分外清爽。
桌上摆定清粥、小菜、大饼等吃食,一张长凳摆放水汽腾腾的净面盆。这架势竟好似昨晚饱尝毒发之苦的是自己,盛镜尘倒似个尽心服侍的“贤妻”……
觉枫大感自己念头荒唐,低头看着七扭八歪的衣物,恍然想起昨夜,觉枫面上腾得冒火般,连忙起身净面。
镜尘端坐着查看报呈的书笺,这逼仄地方,避无可避,觉枫硬着头皮坐了对面,低语道:“你,可好些……”
“好得很。从没这么好过。”盛镜尘神清气朗言道,眸中带了几分孩童的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