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承还躺在这儿呢,你张口闭口就是钱,”
她眸底冰冷,嘲讽道,“不过也对,在你眼里,阎家的名声和股价可比活生生的人命重要多了。”
阎佑信被她这毫不客气地顶撞,激得额角青筋暴跳,他手指着云旌:“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你这个祸害,家里能出这么多事!?”
因情绪过于激动,阎佑信脖子上的三角丝巾松垮了些,露出了里面还未恢复的紫红色勒痕。
云旌瞧着自个儿的战绩,微微扬起了下巴,睥睨着他:“祸害?我祸害什么了?是祸害你在外面那些见不得光的‘投资’,还是祸害这个家里你觉得不够听话的‘嫡长子’,再直接点,我和你儿子是碍着你给外面那些更贴心的孩子铺路了是吧?”
“你找死!”
阎佑信的脸色说变就变,他气得抬起巴掌,暴戾的气息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爸!别……”
阎承挣扎着想坐起来阻止。
吴妈则在一旁露出兴奋的表情。
就在巴掌抬起的瞬间,阎佑信脖子上的勒痕突然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着他,眼前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手停在半空,云旌昂着头,丝毫不惧。
这巴掌,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隔音门再次被推开。
“云儿!”
一个温和却带着焦急的女声响起。
门口站着两个人。
云萧林穿着熨贴的旧款西装,面容儒雅。
他身边的夫人沈枝意身着朴素,气质温婉,此刻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沈枝意刚进门就看到亲家公要打人架势,心立刻提了起来,看来这阎家确实不是好相与的。
原本她还盘算着将云婷和云旌调换过来,毕竟她对阎承这个女婿十分满意。
可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他们的出现就像一盆冰水,骤然浇灭了病房里即将失控的火焰。
“亲家公!您也在这儿啊!”
云萧林表情谄媚,快步走了进来,“哎呀,真是事发突然,新婚回门大好的日子,这俩孩子连饭都没吃就走了,谁知道半路就……”
他话到一半,仿佛悲痛地说不下去,目光飞快地瞟向自己的夫人。
沈枝意强装从容,温婉地搭腔道:“阎董,实在抱歉,突然打扰。”
她微微欠身,姿态优雅。
“昨日回门,家里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菜,想着孩子们回来好好热闹一番,谁知这俩孩子把礼放下,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沈枝意语气惋惜,扫过病床上的阎承和云旌,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今天接到消息,我和萧林立刻起身结果到了之前的医院,才得知已经转到这儿了,这才又紧赶慢赶地寻了过来。”
阎佑信冷哼一声,轻蔑地收回手,连正眼都没给云氏夫妇一个。
“热闹?你们家的好女儿倒是真会‘热闹’!看看她惹出的这些祸!要不是她,我儿子能躺在这儿?公司能受这么大损失!?”
“爸!”
阎承虚弱的出声。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扎着撑起了上半身,单手抓着床沿,手背上青筋凸起,脸色因用力而更显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目光灼灼道,“不关云儿的事,车祸是意外,是我……是我开车分神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身体微微摇晃,似乎会随时脱力倒下。
云旌看着阎承,她那双冰冷平静的眼眸里,仿佛有万千波涛在翻涌。
阎佑信显然没料到儿子不仅不顺着他,反而还当众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