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缺乏战略物资、医疗物资,边疆的战士们饥肠辘辘,且衣不附体。
没有受伤的将士们还能顶一顶,受伤的将士们缺医少药,本来不该死的也就都死了。
虽击退赤澜,但大周精锐折损近半,军械库空荡如也。
反观赤澜,虽败犹存根基,其国库充盈、兵源不绝,卷土重来不过时日问题。
所以,大周的胜利并不光彩。
皇帝对这些比谁都清楚,所以让宇文大帅即可返京述职。
汴京城外,十里长街,人潮如海。
自边疆大捷的消息传来,百姓们便翘首以盼,等待着宇文家的归来。
这一日,天光初破,城门刚开,城外官道两侧便已挤满了人。
商贩早早收了摊,孩童骑在父兄肩头,老者拄杖立于道旁,就连深闺中的小姐们也悄悄登上茶楼,只为一睹宇文家风采。
铁骑踏尘,声震九霄
忽闻远处马蹄如雷,大地微颤。人群骚动,有人高喊:“来了!宇文将军回来了!”
只见官道尽头,烟尘滚滚,一面黑底金纹的“宇文”大旗猎猎飞扬。旗下,五百铁骑列阵而来,甲胄森寒,刀戟映日。
为首三人。宇文战天,身披玄甲,眉目如刀,虽神色肃穆,却掩不住一身杀伐之气。
百姓见之,纷纷跪拜,高呼:“国公爷万安!”
宇文逸云,白马银枪,面容俊朗,唇角含笑,向道旁百姓微微颔首,引得少女们掩面低呼。
宇文傲霜,寒霜都尉,黑马黑袍,冷面如冰,目光所至,人群竟自发让出一条路来,无人敢喧哗。
万民欢呼,声动汴京
“宇文家万岁!”
“将军们辛苦了!”呼声如浪,一波高过一波。
有老者颤巍巍捧出自家酿的酒,跪献于马前。
妇人将新绣的平安符塞给将士,孩童追着队伍奔跑,稚嫩的声音喊着:“我长大了也要跟宇文将军打仗!”
宇文战天抬手示意,铁骑缓行。
他望向满城百姓,冷硬的目光终是软了一分,低声道:“保家卫国,分内之事。”
朱雀门外,禁军统领亲自相迎,低声道:“国公爷,陛下已在殿中等候。”
宇文战天略一颔首,玄铁战靴踏过汉白玉阶,脚步声在空荡的宫道上回响。
金銮殿内,蟠龙柱缠绕金漆,御香缭绕。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见宇文家入殿,纷纷躬身行礼,眼神却闪烁不定。
皇帝赵启铭高坐龙椅,冕旒垂珠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线似笑非笑的唇角。
宇文战天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铮然:“臣,宇文战天,奉旨戍边十载,今赤澜退兵三百里,特来复命。”
声音沉如铁石,砸在寂静的大殿上。
“爱卿镇守边疆,劳苦功高,朕心甚慰!”皇帝朗声赞道,满朝文武纷纷附和,谄媚之词不绝于耳。
群臣谀词如潮,却无人问一句“边军伤亡几何”“冬衣可足”。
按例走完流程,宇文家父子未作停留,径直返回汴京的宇文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