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
“不换。”
苏清澜抬眸看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解,萧逸尘从来都是个君子。
萧逸尘看穿她的心思,低叹一声:"这京城里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从前你二哥护着你,我倒也放心。可如今......"
他眸光一沉,"他摇身成了宇文家的二公子,日日在你跟前打转。就怕他趁我不备,在外打仗顾不上你时,把你给我拐跑了。"
苏清澜轻笑:"萧逸尘,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萧逸尘无奈摇头:"打你主意的人多,挡我路的人也多。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觉得你太好。"
他目光灼灼,语气笃定,"要知道,好东西,从来都是人人想要!不过——你跑不掉的。"
除了密室,冬日夜里的冷风飕飕。
萧逸尘将大氅给苏清澜裹紧了,然后把整个人都抱进怀里,低声道:"累了就睡会儿。"转头又对身后的狼利吩咐:"把尸体带上。"
尚书府虽守卫森严,萧逸尘一行人却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行,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悄然出了府邸。
夜色沉沉,苏清澜终究没有回苏家小院。
被困三日,衣衫凌乱,这般模样回去,只怕徒惹非议。若再被有心人瞧见,更是百口莫辩。
萧逸尘当即将人带回了"逸云轩"。
这是他在萧府的居所。
明面上,他尚在归途,按行程该在两日后随边关将士一同返京。
可暗地里,这位将军早已按捺不住,早几日便带着亲信暗卫,悄然潜回了汴京。
夜色如墨,萧逸尘踏着月色悄然回到逸云轩。
这处院落远离萧府正厅,又有暗卫层层把守,饶是萧锦盛这般人物也难以察觉。
不过即便被发现又如何?难不成父亲还能去告发自家儿子?
他这般隐秘行事,不过是想躲过老父亲的絮叨。
院中下人早被母亲调去别处当差,只每隔两日来洒扫除尘,故而院落依旧窗明几净。
至于日常起居——萧逸尘刚从军中归来,本就不惯让人端茶递水,无人伺候反倒自在。
夜色沉沉,逸云轩内烛火摇曳。
萧逸尘命暗卫备好浴桶热水,寅虎与狼利低眉顺眼地忙碌着,始终不敢抬眼望向内室。
寅虎悄悄捅了捅狼利,挤眉弄眼道:"少主这是要作甚?”
狼利撇嘴:"还能作甚?横竖不是正经事!明明可将姑娘送去宇文府......"
"蠢材!"寅虎急得跺脚,"这般好的机会,少主岂会放手?"
两人正用眼神你来我往地蛐蛐着,忽听萧逸尘冷冽的声音穿透夜色:"既这般精神,今夜便不必睡了,去外头守夜罢。"
狼利与寅虎浑身一僵,互相瞪视的目光里写满"都怪你"。终究还是垂头丧气地应了声"是",灰溜溜退出门去。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氤氲水汽在屏风后袅袅升起,檀木浴桶里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暗香浮动。
萧逸尘将烛台往案几上搁,映得他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