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尚书惊得站起身,"这..."
老夫人从容道:"想是昨日府中忙乱,被人钻了空子。"
秦尚书猛然醒悟:"莫不是萧家那小子?他前些日子还..."
"若是萧逸尘所得,你倒不必惊慌。"老夫人镇定道,"那孩子是个明白人。如今他镇守大周与赤澜边境,正需此图。你且装作不知,这份人情,来日他必加倍奉还。"
秦尚书转念一想,这堪舆图本就是待价而沽之物,如今阴差阳错到了萧逸尘手中,倒也不算亏本买卖。
既已无从追回,不如顺水推舟...
"儿子明白了。"他躬身道,"此事就此作罢。"
老夫人欣慰点头:"你且记住,有些亏,吃得是福。"
礼部尚书府内,王若晴的哭声撕心裂肺,搅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
这位刚回汴京不久的嫡女,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是在萧逸尘面前,出了这般天大的丑!
王尚书府这两年可谓祸不单行。
先是王凤娇惨死,再是王景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好容易有个在苏杭养出贤名的嫡女回来撑场面,谁知刚露面就栽了个大跟头!
"家门不幸啊!"王尚书捶胸顿足。
这些年精心为嫡女营造的好名声,今日算是毁了个干净!
王尚书眉头紧锁:"这桥虽是危桥,可到底是秦府的桥。以秦家的底蕴,建造工艺、用料都该是上乘,怎会因几个姑娘就塌了?"
周氏面色阴沉如墨。
王若晴是她精心教养的嫡女,在苏杭时金尊玉贵地养着,请的都是最好的师傅和教习嬷嬷。
人还未到汴京,贤名就已传遍京城。
谁曾想,竟在秦府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周氏在苏杭也有才女的名声,她沉声说道:“我看了那桥,大一看也不起眼,就是寻常的拱桥,但是有一种桥,叫做叠骨桥。”
"那桥看似寻常,"周氏冷声道,"实则暗藏玄机。此桥无榫无卯,纯靠木材叠压咬合,借力重力平衡而建。"
她指尖蘸茶,在案几上画出示意图:"桥面受力后,重量经斜梁转化为水平推力与垂直压力。水平推力相互抵消,垂直压力则层层叠压传递。每根木梁既是受力体,也是传力媒介,构成自洽的力学共同体。"
笔锋一转,她重重点在某处:"但若抽去第一根卯住的木条——"茶渍晕开,如同坍塌的桥体,"其承担的压力与推力瞬间消失,相邻木梁便如断链般接连崩塌。"
王尚书瞳孔微缩:"夫人的意思是...这绝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周氏缓缓点头,眼中寒光乍现。
王尚书指节轻叩桌案,喃喃自语:"若真是人为...会是谁?"
周氏冷笑一声:"看看今日谁没落水便知。秦蓁蓁虽因此事博得美名,但应当不是她——在自家府邸动手,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