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抬眸,眼底寒光乍现,"先是唆使王景翰绑我,后又栽赃我姐姐偷税,呵,两件事情都做的漂亮!"
"你!"忽兰公主面色发白。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人——这两桩事做得滴水不漏,连拓跋子衿都未察觉端倪,这个贱人怎会知道!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苏清澜半边脸隐在阴影里:"怎么?很意外?"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透了忽兰的心思,"公主殿下,你找到王景翰了吗?"
忽兰公主瞳孔猛地一缩,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自从王景翰失踪后,不仅王家倾巢而出四处搜寻,就连她暗中派出的心腹也在日夜追查。
可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本公主为何要找他!"忽兰强压下心头慌乱,声音陡然拔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清澜轻抚着袖口绣纹,漫不经心道:"无所谓,你认与不认——"她忽然抬眸,眼中寒光乍现,"都无所谓。"
忽兰公主道,“王景翰人在哪里?”
苏清澜笑眯眯,带着诱惑,“你想见他啊!也对,毕竟他也是你的情郎,你的情郎好像都在下面呢!”
忽兰浑身一颤,金钗上的珍珠簌簌作响。
"比如那位青衣郎君——"苏清澜红唇轻启,"撺掇你害我,最后却被你亲手送进了地府。"
她忽然俯身,"至于王景翰?不巧,是我送下去的。"
"不如......"她直起身,笑吟吟地理了理袖口,"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去团圆?"
月白衣袂无风自动,"不必谢我。"
忽兰公主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苏清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阴鸷更甚:"你日日想着怎么把我杀之而后快!啧啧,当真是想我想的紧啊!那我岂能辜负公主!你瞧,我这不是来了。"
“你……你到底……”忽兰公主,看着苏清澜的笑容,倏地向后挪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苏清澜愉悦地眯起眼,"不是说过了吗?"她忽然敛了笑意,一字一顿道:
"怎么和王景翰一样——"
"听、不、懂、人、话!"
烛火摇曳间,苏清澜的眸子骤然阴戾如刀。
她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手指,月白衣袖滑落半截,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匕首。
"过来。"声音轻得像是情人低语,却让忽兰公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忽兰死死贴着石墙,指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怎敢靠近这个疯子?
夜闯皇家地牢的疯子!!!
这哪是猎户之女?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悔意如毒蛇般啃噬心脏。
忽兰公主忽然很后悔与苏清澜为敌!
"现在知道怕了?"苏清澜忽然轻笑,拿出匕首,拔出鞘,"可惜啊——晚了。"
"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觉悟。"苏清澜笑得温柔,"公主怎么还敢质问我呢?"
忽兰突然挺直脊背,"你敢杀我?就不怕挑起两国战火?你们那位皇帝第一个饶不了你!"
"战火?"苏清澜歪头,露出天真神色,"可这关我什么事呢?"她忽然抚掌轻笑,"啊,差点忘了——宇文家可是巴不得开战呢!与你们赤澜缠斗这么多年,总该......分个胜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