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的撒贝柠过来自来熟地从他兜里抓出一把瓜子:“热闹好看吗?”
“别瞎说,我的心中对陈导只有钦佩。”周易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我还没说是什么热闹呢。”
撒贝柠笑眯眯地嗑起瓜子:“你怎么知道我就在说陈导?”
“滚滚滚滚。”
“哈哈哈。”
戴上了鸭舌帽的周易转身就走,撒贝柠紧赶慢赶追上——“诶你什么态度,还要不要坐我车了?小心我曝光啊。”
由于周易目前的巨大舆论关注度与曝光量,为了躲记者狗仔,此时在专业领域以外还算是默默无闻的撒贝柠就成了送他离开央视的司机。在没人曝光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周易会藏在撒贝柠那辆不起眼的小车里。
“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之前听说他好像还在光线那跟一个主持人闹了矛盾?”开着车的撒贝柠有点感慨。
陈楷歌在他心底的滤镜在这部《无极》之后那确实彻底碎了一地。
“哦,那个是她自己说错话了。”
悠哉绑好安全带的周易嗤笑一声:“光线现在放风出来搅浑水捧一捧自己人而已。”
去年年底《无极》还未上映前,陈楷歌开发布会做宣传——结果光线旗下一个叫做柳沿的女主持人也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干嘛,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问了一句“如果说结果并不是自己预期那么好的话”之类的话,陈楷歌都被整不会了。
讲道理这已经不能算是低情商了,这属于是采访事故。
一部还没上映正在满世界做宣传、被许多人报以重大期待的电影,你作为主持人之一上来就问假设结果不如预期怎么办,陈楷歌事后没记仇已经算是讲体面了。
当然,也可能是凯子哥压根懒得去记。
这人骨子里就好点传统文人的清高,想要附庸风雅,且只好这一口。想要他听得进去你说的话,那把他哄着玩就行。
胡鸽所剪辑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之所以能让凯子哥破防到要起诉,实际上就是因为《无极》对于他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心血之作——就是拍的实在是过于抽象、垃圾。
他觉得被骂就算了,还能安慰自己拍的太超前观众看不懂。结果没想到自己的心血之作下映后还要被剪辑糟蹋还受到了广大网友的追捧,一怒之下这才直接破防要起诉。
毕竟现阶段的凯子哥是真觉得自己拍了一部足以影史留名的旷世巨作。
在周易的印象里,凯子哥扬言要起诉胡鸽应该是在2月初才对,被媒体追到国外采访,这才忍无可忍表示要起诉——现在提前了十来天,该不会是他玩起诉这个手段当宣发给他的自信吧?
这可不兴学啊。
在这一股起诉舆论的浪潮当中,作为起诉派当中的实战代表,周易的名字总是能在陈楷歌被提及时如附骨之疽般出现,狠狠在路人群体中刷了一波好感度——
“我嘞个亲娘嘞,造孽啊,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法王都能在衬托之下变得和蔼可亲了。”
“我认错,我剪辑过法王的采访恶搞视频,希望他不要告我。”
“陈楷歌:不中!周易:中!”
“我已经删了对《无极》的差评了,未雨绸缪希望陈导别告我。”
“还是去骂周易吧,自由的河狸都做成公知了他妈的,博客关注度比周易粉丝会的关注度都高,指不定就生财有道了。”
看乐子的周易:“???”
“行了,别看了,你该去参加春晚了,别迟到,到时候被人说耍大牌就不好了。”
“笃笃笃”的书房门敲响,一袭米青色女士小西装着身的程好站在门口,好笑提醒道:“别忘了叔叔阿姨今年也在春晚会场,你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被说耍大牌吧?”
由于赵萍、周耀国两人在周易遭遇枪击之后就不再回老家的缘故,今年大年三十,老两口决定也去春晚凑凑热闹,现场看看儿子,陪陪儿子——
到时候坚持不住想睡觉了,就由程好先送他们退场就行。
周易现在的地位,要带父母进会场那属于是小儿科。
当然,程好父母也在。
今年的程好没有回老家,也是因为父母留在了帝都这边一边疗养一边复查——双方父母在这段时间里也算是混熟了,赵萍女士还把程好老妈给拉进了自己的广场舞健身小团队当中。
左右都是自己人,既然想现场看一场的话,那周易干脆直接一起打包带到春晚会场坐一桌,到时候提前退场也方便一起走。
春晚上的赵苯山成为了双方父母见到后都十分开心的大明星,周易则是在边上酸溜溜咬着提子:“你看我爸妈那个样,在家不见得对我笑这么开心。”
程好无奈扶额。
十多分钟后,她这才带着心满意足的双方父母离开了后台,周易也得以脱身,接受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纳头便拜——
“易哥。”
“易哥。”
“易哥……”
第一次上春晚的新加坡小弟林骏捷很是拘谨,与阿姣一起来的蔡卓沿则是在打招呼的同时悄摸勾了勾他的手掌心……
新加坡,孙家。
还拿着周易先写出来的一首歌的曲谱哼唱着,正打着拍子呢,孙燕兹就被闯进房间的妹妹一把薅了出去——
“姐!快快快!春晚要开始了!”
他们家原本是没有看春晚这个习惯的,直到孙燕兹本人第一次登台。
“诶?等一下!我的曲谱还没放好!”
仓促之下被抱着拖走的孙燕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谱子顿时飞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写在最前头的歌名——
《Love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