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见这段时间为了追宁澈,什么事儿都没办,任务抛到了一边,杜黎求见了数次他都回绝了。
但眼下他和宁澈的事没什么进展,以宁澈那万事小心谨慎,瞻前顾后的性子,沈云见也摸不准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感情上步入正轨。
他的攻势该收收了,眼下闲来无事,也该花些心思在杜黎身上了。
于是他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起了身,对陈公公道:
“让他候着。”
陈公公应了一声,出去报信。
沈云见不紧不慢地重新更衣束发,将自己打理整齐,去了花厅。
他没穿过于隆重的朝服,也没穿过于松散的常服,只穿了身以示太子地位,又不过分严肃的玄色蟒袍,头戴白玉冠,冷着脸出现在了杜黎面前。
杜黎等得久了,这些时日除了在朝堂之上远远见过,再不曾私下里与沈云见见过面。
他乍一看见沈云见时,还没忍住愣了愣神。
玄色庄重。
若是气势不足,就容易叫衣服压了人,反而衬得人愈发势弱。
沈云见虽面目生得不算凌厉,但此时一身玄衣站在杜黎面前,却将一朝储君的气势威压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不用开口,只站在那儿,便让杜黎觉得一阵心颤。
整个京都,能让杜黎生出这种感觉的,在今日的沈云见之前,就只有一个人。
摄政王宁澈。
杜黎知道沈云见对自己是有几分情谊的,虽然以前窗户纸不曾捅破过,但那种眼神交流间的心照不宣,杜黎绝不会感受错。
他在沈云见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里,想过无数种沈云见生他气的可能,以及他要应对的方式。
放低姿态,认错,假扮无辜,装乖卖惨,再用适当的肢体交流,比如牵手,拥抱,按摩,等等亲切但不过分逾距的行为,来尽显诚恳,让沈云见跟他交交心。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沈云见眼底的冰冷,那些杜黎想象中可以拉近两人之间关系的行为,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了。
杜黎看着沈云见,只能规规矩矩行了参拜礼,然后在沈云见坐下来,又迟迟没有动静之后,自己站起身,对沈云见道:
“殿下近日不见臣,臣心中惶恐焦虑,食难下咽,想向殿下求个答案。”
沈云见没答杜黎的话,只淡淡道:“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杜黎闻言,心里一惊,立刻就要再跪下去。
但沈云见却又突然改了主意,摆摆手道:“不必了,站着吧。”
杜黎便站在沈云见面前,等着他继续发话。
沈云见却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把太师椅上,一会儿让陈公公倒茶,一会儿让陈公公添点心。
显然没把杜黎当回事儿。
杜黎眼下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显然被沈云见惯坏了,这段时间被忽视也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人都在眼前了,沈云见还是这么忽视他,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格外难受。
赌气说了句:
“殿下可是厌倦了臣了?”
沈云见闻言,打量了杜黎一番,扬眉:“杜将军此言差矣,前些时日,杜将军常常与七弟私会,本宫也曾想问,杜将军这是厌倦本宫了?”
“不料本宫都还不曾质疑杜将军,杜将军倒是先质问起本宫来了。”
杜黎闻言,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原本还有几分殷红的唇几乎是在瞬间就失了血色。
沈云见这话说得肯定。
显然是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杜黎自知眼下若是狡辩,只会越描越黑。
他只能当即双膝跪地,对着沈云见俯首喊冤:
“殿下误会!臣近些时日的确是与七殿下有所往来,但臣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意啊!”
沈云见看着杜黎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心中好笑。
他嗤笑一声:“那这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