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坊主一直待靳澈如亲子,他招手,让靳澈下来。
靳澈便乖巧地下来,不哭不闹看着他。
他让靳澈喊爹,靳澈便乖巧地喊爹。
靳坊主关了染坊,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
沈云见听到这里,也不禁觉得这一家人各个扭曲变态不像话。
他蹙着眉:
“既然是关起门来的事,如今又如何闹得人尽皆知了?”
金安道:
“因为这些,是靳坊主自己写出来的请罪状,半个月前,他向衙门投案自首,将这一纸罪状贴在了衙门大门口。”
“人抓走了吗?”沈云见问。
金安摇头:“人死了。”
他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说法:
“应该是死了。”
沈云见蹙眉:“什么叫应该?”
金安挠挠头:“从这罪状被贴到衙门后,这靳家,就关紧了大门,至今不曾打开过。”
“衙门派了人去捉拿靳坊主,但这靳家的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就像是被上了结界。”
“而这怪事,也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
靳家大门被贴了封条,衙门的人就在门外守着。
白日里一切正常,可这一到了夜里,院子里的灯笼,便亮了起来。
院子里不仅有染布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女人的笑声。
而据早些从靳家染坊被辞退的人说,自打雨娘死后,这靳家染坊,早就不做生意,也没人了。
这些年,靳家人不出门,饭菜都是靳坊主从客栈订好送到后门的,一直是靳澈出门去取。
而自打靳家上锁之后,已经好些天没人去靳家送过东西了。
而最可怕的,是七日前,一位曾经在靳家做过工的妇人,半夜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当时妇人秉烛下床,搁着门板问了一声:
“什么人?”
门外便传来了一道女声,问她:
“买布吗?什么花色都有。”
妇人原先也是干这一行当的,当时没多想,只当是女人家为求生存,辛苦到这时候还没歇着,便打开了门。
夜里光暗,妇人入眼,只看见那女人手里,拿着的全是红色的布料。
见她开门,还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买布吗?什么花色都有。”
妇人看着那一排红彤彤的布,刚想问一句,其他花色在哪呢,一抬眼,却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正是雨娘。
妇人吓坏了,一把便将手里的烛台丢了出去,反手关住门,插紧了门闩。
这之后,又有几人,也遇到了深夜造访的雨娘。
沈云见听完这些,眉头都拧在了一起,问金安:
“那孩子呢?”
金安摇摇头:“怕是,应该也死了。”
沈云见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037:
【是阿澈吗?】
037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它一直不能清晰地捕捉阿澈此人的灵魂。
而且它现在有另一件事想不明白,对沈云见道:
【是不是阿澈不好说,但这孩子应该还没死。】
沈云见喉咙一紧:
【人在哪?】
037道:【就在靳家大院里。】
沈云见带着金安,从茶楼出来,直奔靳家而去。
越是靠近靳家的地方,人就越少。
他围着靳家转悠了一大圈,最后在贴着封条的大门口站住脚步。
七日前,靳家门外尚且有衙门的人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