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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套间放好沉嫱的东西,两人就下到酒店大门,坐上玉琅清早就安排好的车。也不用她们吩咐,保镖自觉的往珠宝晚宴的地方驶去。
坐在除了保镖就只有她们两人的安静车内,沉嫱想到来了巴黎后,每次坐车都是她和唐谷坐同一辆车,两人还一直相谈甚欢,而现在——
一直把唐谷当小妹妹贴心呵护的沉嫱,仰头望着车里的星空顶,忍不住惆怅的喟叹了一声:“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长得可爱的、漂亮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夏眠刚给玉琅清发了消息,说她们现在出发了,听到了沉嫱的话,她收起手机:“想什么呢,人不可貌相是对的,但难道长得凶长得丑的,就一定是坏人了?”
沉嫱宛若被蹉跎得没了气力般的缓缓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人的表相,实在是太不可信了而已。”
这是在对唐谷的事,有感而发呢。
夏眠垂了垂眼:“我倒感觉,只有人的表相才是最可信的。”
人都复杂得难以捉摸,人心更是易变。没有人能真的看透别人,也没有人能真正的被人看透,甚至连人自己,可能都会欺骗自己、不了解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但起码,人的样子难以装扮。
看到一个人的样貌是什么样,那他就是什么样子。
至于样貌之下掩盖的所有,才是最无法探寻的东西。
沉嫱没再说话,夏眠过了会儿后,还是又开口道:“你‘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了,还在画届浸淫许久,肯定也见过不少更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你现在遇到的,其实才不算什么。”
沉嫱轻轻的哼笑了声:“我知道,只是偶尔有感而发罢了。”
更何况唐谷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又不是绑-架下-药那些,只是弄了一桌子好吃的,搞得很有氛围的和她“求婚”了而已。
她只是感觉有些突然,剩下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的尴尬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点愧疚。
愧疚到只要一安静下来,她就努力的回想着,难道是自己哪里给了唐谷错误的暗示?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说着沉嫱转过头来看夏眠:“你能不能别在我想cos哲学家感慨点什么的时候,这么理智的打断我?”
“我悲伤秋月的氛围都没了。”
夏眠:“……”
还成她的错了。
两人又安静了下来,一人一边的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
快到晚宴地方的时候玉琅清打了个电话过来,夏眠问了保镖后,回答她说她们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车里没放音乐,坐在旁边的沉嫱还隐约听见玉琅清隔着电话,音色动听又温柔的说,她会在晚宴的酒店门口等夏眠。
夏眠挂了电话,沉嫱一脸嫌恶的咂咂嘴:“我感觉我今晚都不用吃了。”
夏眠疑惑看她:“要羽化登仙从此辟谷?”
“不是,是吃饱了。”
说着沉嫱又瞪着夏眠:“你往我嘴里塞的狗粮,你自己没点数?”
夏眠低头握了握掌心的手机,脑海里莫名的又浮现出不久前在酒店房间里,玉琅清搂着自己,在自己耳边充满旖旎的喊她“阿眠”的画面。
努力把心里那点痒意压了下去,夏眠又开口问沉嫱:“对了,你和秦医生……现在打算怎么办?”
被问到这个,沉嫱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坐:“什么打算怎么办?”
夏眠不解:“就,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啊?我还记得你说你们昨晚还互啃了几口,这是要……?”
沉嫱轻咳了两声,看向窗外:“这怎么了,我们这叫‘唇友谊’,还用发展成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