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追问。
她只是微微低下头,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过了好几秒,才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喃喃。
“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她没有深究那“特殊能力”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质疑这解释是否合理。
在确认了“鸣人真的没事”、“鸣人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这个唯一重要的事实之后,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然后,她伸出手,手指轻轻地拉住了鸣人的手,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靠在那里,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泪水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掺杂着无尽悲伤与一丝微弱安心的复杂宣泄。
鸣人看着她这副样子,所有准备好的解释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最后选择了沉默的陪伴。
就在这片充斥着悲伤与静谧的氛围中,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一名医疗忍者走了进来。
“打扰了。”
医疗忍者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我们刚刚接到来自火影大人那边的紧急通知……关于昨天夜里宇智波一族的情况……似乎在族地发现的……极少数幸存者,有两位……似乎与您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
“两位患者的生命体征目前虽然稳定,但……内脏器官曾遭受过大规模的灼烧与损伤,以现如今的医疗忍术水平……我们无法在安全的情况下进行有效的修复手术。”
“很抱歉……他们苏醒的可能性极其渺茫,请家属做好最坏的打算。”
另一间病房内,医疗忍者语气沉重地解释着情况。他的目光投向病房前方那两张并排摆放的病床,上面静静地躺着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夫妇。
他们面色苍白如纸,身上插着维持生命的点滴与各种监控管线,
这正是面麻之前出手救下的结果——他只是用黄金体验与疯狂钻石的组合技强行吊住了他们的性命,止住了最致命的伤势恶化,却没有进行完全治愈,
佐月的小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大起大落的情绪如同过山车般再次狠狠冲击着她年幼的心灵。
刚刚燃起的、父母尚且生还的巨大喜悦,瞬间被这“生不如死”的残酷诊断击得粉碎。
“……这是…什么意思?”佐月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她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身旁鸣人的手,用力之大,让鸣人都微微感觉到了疼痛。
医疗忍者看向佐月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与无奈,“意思是……这二位幸存者,很大概率……将会一直保持这样的沉睡状态,或许……终生都无法醒来。请您……务必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
实际上,这位医疗忍者心中清楚,这种程度的伤势,木叶并非无人能治——那位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纲手大人,或许就有办法。
但他一个小小的医疗忍者,根本没有资格向家属做出这种虚无缥缈的保证,更无法承诺能请动那位大人。
佐月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有些踉跄地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娇小的身躯抖的如同一片风中残叶。
看着佐月这副模样,鸣人心中也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现在的木叶医疗水平竟然连这种伤都无法彻底治愈?
一丝怀疑和自责悄然浮现——自己当时没有彻底治好他们,是不是做错了?
但此刻,他必须压下这些思绪。他走到佐月身边,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佐月……没事的。叔叔和阿姨,一定会痊愈,一定会醒过来的。”
佐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可是……医生他说……”
“不!”鸣人打断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很快,他们就会健健康康地回家!他们一定都会没事的!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的语气是如此肯定,
一旁的医疗忍者看着鸣人如此“安慰”家属,只当这是不愿接受现实的固执与美好愿望,内心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