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要不是为了霍家,我根本就不会正眼看她,现在姜家落败,她就是一条在霍家吃干饭的狗。”
“宛宛,你和她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
霍庭琛的每一个字眼,都如同刀箭般狠狠地刺向了姜梨的心脏。
姜梨扶着旁边的墙壁,强撑着自己颤抖发软的身体。
不敢相信,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会说出这种话。
霍家当初在她眼里连屁都算不上,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完全离不开姜家的扶持。
而如今,她却成了随意丢弃的弃子。
姜梨很想冲上去质问屋内衣衫不整的两人。
可看着时宛那媚眼如丝,勾人的姿态,姜梨搭在门上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时宛真的很漂亮。
她今天刚回国,是霍家邀请的贵客,从容大方的姿态尽显大家风范。
而自己这些年来操持家事,照顾小澈,早已将容颜抛掷脑后。
她现在进去就像是个丑陋无能的泼妇,招人厌烦。
姜梨恨自己的怯懦,却又无能为力。
——
回去的路上姜梨心乱如麻,仿佛灵魂散去只剩下一副躯壳。
“奶奶,小澈明天还要去报道,我们就先走了。”
霍老太依依不舍地拉着小澈的手,“要好好学习,你将来可是霍家的继承人。”
姜梨有些失神,强挤出一抹微笑,“走吧,我们去找爸爸。”
怀里的小澈昏昏欲睡,不一会便半阖双眼,姜梨低头落下轻轻一吻。
“睡吧,有妈妈在。”
姜梨心底五味杂陈,泪水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她爱霍庭琛,即使现在知道他出轨,也没办法快速抽离。
可她也不能没底线、没尊严。
这段荒唐的婚姻,也是时候结束了。
但小澈一直被霍家当作继承人,这也意味着她和霍庭琛离婚,以霍家现在的实力,她根本争不到抚养权。
她又该怎么办呢?
老宅外,司机已等候多时。
见姜梨出来,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姜梨一探头却对上了时宛得意的笑容。
“弟妹,我车爆胎了,明天还要参加典礼,让阿琛先送我回去你没有意见吧?”
眼前的女人始终挂着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时宛姐,她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哪有你的事重要,让我哥先送你。”
车内的霍亭茹挎着时宛的胳膊,一脸挑衅。
姜梨不语,捏紧了手中的包,看向副驾。
五年夫妻和白月光,她倒要看看霍庭琛怎么选。
副驾的霍庭琛紧闭双眸,依旧那么沉矜高贵,遥不可及。
半晌,霍庭琛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入姜梨耳中。
“把小澈留下,你自己叫车走吧。”
时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弟妹,把小澈给我吧。”
众目睽睽之下,姜梨窘迫的脚趾扣地,隐忍许久的怒火即将爆发。
可瞧见小澈那安逸的睡颜,还是忍了下来。
越过时宛将小澈递到了霍亭茹面前。
“路上颠,小澈睡眠浅容易被吓到,多拍拍他。”
时宛愣在半空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弟妹看着怎么有点虚呢?你路上注意安全。”
——
姜梨望着空荡的街道,聆听着自己心碎的声音。
细细密密的疼蔓延至全身,喉咙像是生锈,带着令人窒息的滞涩感。
这些年虽然和霍庭琛称不上恩爱,但在姜梨眼里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可在后宅偷听到的话语,却让姜梨坠入深渊。
原来自己在霍庭琛眼里如此不堪。
这次是让车,下次就是让位了吧。
五年的婚姻,到头来只是一场算计。
暮色褪尽,暖黄的路灯亮起,晚风裹着潮湿的凉意吹过,显得格外凄凉。
姜梨裹紧了衣衫,强撑着虚弱的身体。
意识有些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滴滴”
一声鸣笛,划破了此刻静谧的蓝调氛围。
一辆敞篷超跑停在了姜梨的面前。
“霍太太,要搭顺风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