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伸手欲抓甘夫人手臂,却被躲了过去。
他早就听闻刘备纳有一美妾,人称白玉夫人,今日所见果然美人如玉。
温侯让我看住刘备家小,可没说不让我入府中后院,嘿嘿......
“公子不在州府,已隨张將军逃出城外!”
甘夫人咬著嘴唇,闪避著肆无忌惮的眼神侵犯,袖中手指捏得更紧。
“口说无凭!今日就算把后院杀光也要找出刘升!”
魏越震声暴喝。
手下士兵齐齐击剑呼应,如狼吼般威嚇。
“我怀疑刘升就在这房间里,不若夫人与我进去瞧瞧?”
魏越咧嘴蔑笑,语气急转柔和。
软硬兼施之下,甘夫人早已肝胆俱颤,她岂能不知魏越言中之意?
她脸色焦红,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为徐州牧刘备之妻,怎么能受辱於无耻小人之手?
袖中隱藏的帛刀终於染红,欲引脖颈。
寧可玉碎也!
然而魏越久经沙场,区区妇人心思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
只见他嘲笑著上前,扣住甘夫人手腕,帛刀掉落,又顺势將她一把甩向房门。
哐当一声!门开两侧。
扑通一声!甘夫人匐地入內。
躲在衣架后的刘升,心臟也隨之剧烈跳动二下,砰砰!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对面的铜镜里映出他十五岁的模样,丰神俊朗,顏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分明是个懦夫!
“哈哈哈!”
魏越迈步而入,身后士兵纷纷起鬨,叫嚷著校尉別关门,让我们过过眼癮。
“兄弟们,待会就轮到你们,別急別急......”
魏越大笑,转身去关门。
吕布军纪素来恶劣,魏越更是首屈一指,这也是他拉拢手下的手段,只要作战效死,钱財女人皆可分享。
甘夫人看著魏越巨石般的背影,听著门外污秽不堪的调笑,面如死灰。
猛然!
一道身影从侧面飞扑而出,死死压在还没来得及转身的魏越背上。
去你么的!
横竖是个死,老子先让你垫背!
刘升忍无可忍,即使没杀过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血性。
就算甘夫人不是他亲生母亲,但相处两年间,甘夫人待他极好,可比那个忙人刘备更像家人。
就连此时也是极尽维护。
苟且偷生那还是个人吗?
魏越根本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被下半身支配的人没有任何警觉性可言。
他缓缓转头想要看看身后是谁,然而洞穿脖颈的剪子不答应。
血液呲呲飞溅而后哗哗流淌。
“我就是你要找的刘升!”
刘升用额头抵著魏越的后脑,在他耳边喘气。
“你......也死定了!”
魏越奄奄一息。
吾可是和温侯纵横千里黑山的飞骑將啊,竟会......竟会死在这种地方?
“正好,到了阴曹地府,我再杀你一次!”
刘升紧拧剪子,害怕,愤怒,紧张,刺激,甚至会感到一丝丝快感。
汗水泞泥,血跡斑斑,模糊了他的脸,却能清晰的看见一股英武之气。
杀人也没什么特別的嘛。
他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嗜杀,而是会问对方该不该死。
“公子......”
甘夫人汗侵全肤,嘴角打颤。
他好像不一样了......
刘升翻过身来,抽出血淋淋的剪子丟在甘夫人面前,又从魏越尸体下拔出长剑。
“我若先死,慈母再死。”
他看向门外自嘲一笑。
或许死后,我也会名留史书,“备长子升,护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