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下意识嘀咕道。
“你!还有!鸿起何故赠与俘虏粮草並放他们离开?谁来帮我们运粮?”
吕布气得七窍生烟。
前有路遇俘虏携粮回乡,今又撞见刘升开城放粮,这乾的是人事吗?
我怎么把丰城交给了如此仁心泛滥之人?
吕布很失望,他离开丰城前劝刘升明白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他以为以刘升的智慧应该会理解。
谁知!
刘升就要跟你对著干?如何不怒?
侧案的刘升低嘆一声,有些委屈,似也在找合適的措辞解释。
说实话他並不是仁心泛滥,也不是想著打土豪分田地那一回事,以如今之社会,以及当前局势,都不允许他这么干。
说白了就是五万石粮草根本带不走啊。
难道真的要全烧了?那才是糟蹋粮食!
力所能及做一些正確之事,难道有错?
刘升还没开口解释,就见一旁的李皱率先抱打不平。
“温侯!俘虏携粮返乡之事,公子做的完全没错!”
呃?!
吕布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用力拍了拍身前案几,发现还能听得到敲击声。
我的亲信竟然为別人说话?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要骂你,叫你监督鸿起,你就是这么监督的?
“公子以其仁义智慧化解了一场丰城危机呀!”
李皱不顾吕布怒目,案几颤抖,仍坦白直言。
“公子先令五千俘虏饱食一餐,又教他们清理尸体,事成可携带二石粮食回乡,如此为步步取信之举也......”
李皱此前有多反对刘升,现在就有多著急为他解释。
“郭贡麾下藏於俘虏之中,意图作乱,为首者陈到以及数百人感公子之信义!今真心投效!”
李皱微微頷首却继续辩白。
“哼!”
吕布冷哼一声。
难道只能用信义感之?吾之刀剑摆设乎?只要亮出刀剑,还怕这些俘虏不听话?还怕作乱?
“那今日城前之事又是为何?”
吕布暂不计较俘虏携粮返乡之事,又说起今日丰城盛况。
以前那些黔首见了我吕布,哪个不是畏惧而走?现在却一点也不怕我?
这还了得!
“我略微估算过,我等最多能带走二万石粮草。”
刘升解释道。
看看郭贡三万人押运粮草的情况便可知晓,那么多粮草岂是一天两天就能运输完毕?
“五千俘虏!再徵召附近人口!怎么就最多只有二万石?!”
吕布质问道。
“並且还得保证纪灵大军没发现丰城之事。”
刘升补充道。
“前事之师后车之鑑!”
郭贡是怎么被吕布张飞突袭破城?押运粮草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之事,特別还是纪灵大军围困小沛之际。
刘升断定无法把五万石粮草全数运到小沛,甚至会因此被纪灵发现並偷袭,得不偿失。
“说到底!鸿起太过仁慈!”
吕布並非不知道押运粮草的难度。
可只要亮刀剑,必能强迫劳动力押运粮草,至於说怕被纪灵发现並偷袭,那是之后的事。
大不了可以轻骑而逃不要粮草罢了。
也就是说在吕布的认知里,这五万石粮草是有机会到达小沛的,就算遇到最糟糕的情况,也能保存自身。
而刘升却直接把情况当成最糟糕的那种,连尝试一下都没有。
单单就粮草运输一事来说,难说谁对谁错。
所以吕布才说刘升太过仁慈。
“济大事必以人为本。”
刘昇平静回復道,既然你认为我是仁慈,那就这样吧,爱咋咋地!
“欺天啦!那是我的粮!”
吕布怒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