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南?还真是你。”语气平淡,毫无起伏,没有一丝故人重逢的激动和喜悦。
宋时南缓缓吐出烟雾,雾很快被风吹散,他摁灭烟蒂,抬眸,下颚微微扬起,神态优雅而从容:“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早死了。”顾秉忱下意识回到。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宋时南的俊脸挂着虚伪的笑容。
“这么喜欢我吗?连死都要跟着我后边死。”
“对呀对呀,就喜欢你死掉呢~”
两人的对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谷婳左看右看,想来是和唐奕朝混久了,一向淡然的神色流露出一丝八卦。
江云起抬手,握住伞柄上那只冰凉的手:“不是累了吗?”
顾秉忱停下讽刺挖苦的话,冷眼瞧着宋时南,但低头应答时,语气柔和:“嗯,走吧。”
宋时南望着十分般配的两人的背影,嗤笑一声:“连你这样的神经病都能找到对象,真是老天不长眼。”
顾秉忱脚步没停,低沉的嗓音染上些许冷意:“你也只会牙尖嘴利了。”
等三人走远,直至看不见背影时,宋时南卸了力,毫无形象地坐在马路边上,想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时,双手却微微颤抖,无论试了多少次都以失败告终,心里无端涌起怒火,他紧握双拳,用力砸在满是白雪的水泥路上。
关节处洇出点点血丝,沾在雪层上,像是盛开的红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除了远处宴会厅传出的欢声笑语,周围空无一人,宋时南干脆以地为席,整个人躺在路旁,左腿支起,右腿伸直,双手交叉垫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双桃花眼遥望天边的繁星,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孤独和悲伤。
“真好啊,他还活着。”
男人嗓音低哑,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带着几分庆幸的意味。
“要看到什么时候?”
宋时南手肘支起,撑着脑袋,看向某处。
少年撑着伞,单薄的身形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起伏变化。
“站多久了?”宋时南直起身,仍坐在路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加上刚才躺在雪地上,后背已经被打湿了一大半,他似乎没什么感觉,冲着少年招招手。
宋时南仰头,冰凉的手碰了碰少年泛红的指尖:“都叫你早点回去休息了,不冷吗?”
解地榆任由他动作,他想起方才男人略显悲凉的背影,反问道:“你不冷吗?”
宋时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冷吗?”解地榆手腕翻转,抓住宋时南的手,看着手指关节上细小伤口,“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