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 日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微垂的眼睫轻轻掀起,漂亮的桃花眸彻底暴露出来, 烟灰色的眸子色泽浅淡, 却好似藏了双银河。
时鹤书看向门外的景云:“何事。”
“九千岁,属下昨夜夜观天象,发现今天是个好日子。”
景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属下觉得好日子必须与九千岁同乐,遂带了些礼物,赠与九千岁。”
礼物?
略顿了顿, 清楚礼物大概会是什么的时鹤书看向小太监,小太监心领神会地退出了书房。
“进来吧。”
留下一句话后,时鹤书转身便走。景云忙跟了上去, 并带上了书房的门。
时鹤书的书房不算大,此时装了两个人更显小。
而景云比时鹤书要高出近一个头, 也要结实不少。以至于此时的他乖觉的跟在时鹤书身后,倒像是跟在兔子身后敛起本性装犬的狼。
“坐吧。”
屏风后,圆桌旁。
时鹤书轻抬下巴,示意他坐到鼓凳之上,而景云看了看走向太师椅的时鹤书,最终选择默默跟了上去。
“九千岁。”
他抬手蹭了蹭鼻尖:“属下站着就好。”
时鹤书:“……”
扫了一眼立于身侧的人,时鹤书平静地收回视线:“你随意。”
随着话音落下,纤长的羽睫也再度垂下,半遮半掩了那双浅淡的眸。如雪的白衣包裹着如雪的皮肉,纤细的腕轻轻落在扶手之上。
“你将幕后者揪出来了,是吗。”
“九千岁放心。”景云唇角含笑:“属下已都杀了。”
都杀了?
指尖轻叩了下扶手,并不在意对方此时生死的时鹤书颔首:“做的不错。”
得到夸奖的景云唇角笑意更深,他俯身向时鹤书行了一礼:“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时鹤书轻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些什么。
而察觉到那冷淡视线短暂落到自己身上的景云后退一步,如变戏法般取出一个匣子。
“九千岁,这是属下的礼物。”
他将盒子落到地上。随后,在时鹤书的注视下,景云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了十六个大小均等的匣子,方方正正地垒到了一起。
就像垒京观。
“九千岁,这是那十七个人的人头。”
此时,依旧笑着的景云温和,却透着几分莫名的诡异:“头颅都是属下亲手割下的,每一人都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