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何会看见别人的将死之相,如何能告诉叶英?况且,说了又有何用,她陪在顾心兰身边一直悉心照料着,可顾心兰的状况仍旧走到了这步田地。
“你说了,我便信。”
乌色的眸溢出水光,一滴两滴透明的泪水碎裂在手背上,静姝捂着脸小声哭了出来,“我已经很仔细了,可娘她还是生了病,怎么吃药都不肯好……”
清冷的视线移至别处,心中满是复杂,“你在此休息,暂时不要见兰姨了。”
瞳孔倏地放大,她慌忙下床追着大步离去的身影,“不行!我娘她……”
一道掌风将她推了回去,叶英漠然地吩咐走廊上的侍女,“把门锁上。”
侍女一惊,谨慎地看了叶英一眼,见他不容置喙的表情,连忙掏出钥匙将房门锁上了。
“不!放我出去!”静姝踉踉跄跄跑到门边用力拍门,“庄主,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见我娘!我不想离开她!”
里面的人还在不停地央求着,侍女看着叶英清冷的面容,不敢开口求情。
“告诉所有人,没我的吩咐,不准放她出来。”
“是……是。”
叶英站在廊下,料峭的寒风吹得他心里一片冰凉,他敛了敛眸,“去济世堂问问盛神针是否有空,若得空,便请他来替兰姨诊脉。”
盛长风很快就被请来,叶英站在门外等着结果,另一头房间的声音停了,也许是喊累了,可他的心却没有跟着静下去。
房门打开,盛长风走了出来,叶英微微作揖,“盛先生,如何?”
“寒邪入体,伤及头脑,且淤而不化,积于脏腑,即便老朽为她施针,也只能缓上半月。”盛长风摇了摇头。
心重重一沉,顾心兰是当真救不回来了吗?
盛长风沉吟片刻,拱手道:“叶庄主,老朽有一疑惑,这位妇人此前亦是染过伤寒,两度寒邪入体脉象却一直闭而不发,不知叶庄主用的何种途径延缓发作,也许老朽能从其中寻得治病之法。”
答案是静姝。
可叶英神色复杂地看着另一头的厢房,静姝守在兰姨身边多时,气息薄弱,他不能再让她靠近这里了,“近日兰姨所用皆是寻常药方,并无特殊之处。”
顾心兰所用的药方和病史盛长风已全部看过,若说没有特殊之处,那便真是上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