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庄主如今在剑冢闭关。”静姝压下心头的激动,垂在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她能去剑冢,能去到他的身边吗……
叶晖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妨,大哥早就想到有今天,所以才特意嘱咐我的。”
静姝的眸光微微呆住,“早就想到的……那为何当初不带我走?”
面色一僵,为什么不把人带走,那是因为……
漆黑的眸子在叶晖异样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她低声喃喃道:“他不想带我去,对么?”
“静姝,你别多想,剑冢条件艰苦,且大哥担心你终日待着无聊才没让你去的。”叶晖脑子一转便想出一番说辞来。
“我只要能看见他就好了,怎会耐不住无人之境。”她一咬唇,“都是借口!”
叶晖心道确实是借口,他总不能把叶英当初说的话告诉她。
静姝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到落梅居的,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呆愣愣地看着那张空无一人的案桌,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小的时候,他在书房习字,她在旁边埋头看书。
长大以后,他在庭前练剑,她在廊下看着他与落花迷了眼。
她在他身边十余载,早把一切当成习惯。
他呢?
良久,她讷讷地开口问着空气:“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好似他的沉默。
“你放心,我不会去吵着你的。”她轻抚着手腕上带有丝丝凉意的细链,“要是时候到了你还没出关,我自请离庄,找个别的地方待着,不给你和你的藏剑山庄添麻烦。”
第一场春雨落下的时候,柳夕临盆,她在孕期受了不少苦,分娩的过程更是极其艰难,几个时辰过去还是没能把孩子生下来,叶炜几次三番地想进去看看情况,都被任青萍堵在门口拦下了。
叶炜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知道女人生孩子很痛苦,但到了柳夕这里,仿佛痛得要了命似的,听到她逐渐衰弱下去的声音脸色也跟着白了。
静姝在旁边烧着热水,耳朵里充斥着稳婆鼓劲的声音和柳夕的痛呻,火光映着她白皙的脸庞,沸水在面前翻滚。她端起一盆热水准备进屋,视线却在指尖凝住了,银白的气流在不停地往外冒,集中地朝前方流去。
微微抿唇,进屋后来到柳夕身边,后者躺在床上一张脸都冒着发白的汗水,眼含着泪,旁边的稳婆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夫人啊你可得再使把劲!”
痛了这几个时辰,柳夕身子骨弱,早就没力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