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也不能装哑巴,所以这院子里,有许多别人送来的人,张婕妤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多半是眼线。
秦柳瑟却想得更深,更阴暗些。
这次二皇子忽然发热,有自然的缘故,但不能因此排除其他人动手脚的可能。
但秦柳瑟也没有直言,只提醒她道,“跟前的不是自己人,总归用着不够舒心,你且要盯着些,万事亲力亲为,等来年宫里进了新侍女,再给你安排几个干净无底细的进来。”
张婕妤听了,心里一惊,她是有想过有旁人会害自己的孩儿,但被秦柳瑟这样提起,自然心里更加担忧。
不过她也知道秦柳瑟是为了她好,双眸如同下弦月一般往下垂,满眼担忧,“都说这后宫如深井,我左思右想,这两日我日夜不离,除了去沐浴如厕的功夫,二皇子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的。”
秦柳瑟笑盈盈道,“二皇子一向有福气,我左右不过给妹妹提个醒。”
说话间,侍女捧着绿豆汤进来,秦柳瑟便断了话,只摇着一柄竹子团扇,含着笑,看侍女妥妥帖帖将碗盏摆好。
待得下人退出去,秦柳瑟才又接上刚才的话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妹妹得学会恩威并施,不可一味做良人。”
张婕妤刚出月子,没有吃带着寒气的绿豆汤,只食了些燕窝鱼粥,虽说有乳母在,但她自己也舍不得不亲自哺育。
听得秦柳瑟这样说,张婕妤心里也明白,她确实因着出身卑微的缘故,一贯地待宫里的人太和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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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婕妤宫里出来,秦柳瑟便抬脚回舒月轩去。
其实秦柳瑟方才说那番话,说的又何止是在提醒张婕妤。
和张婕妤谈起时,秦柳瑟心里想的也有自己。
她提醒张婕妤,并不是瞧不起她,嫌弃她太软弱。
御下这种事情,本就不易。
放任还是隐含威压,都不是一步登天的事情。
更且,宫里下人多,有时候主子自己就是睁眼瞎,不明白下人后头有什么根系,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她虽然待人和善,人犯她她必犯人,但秦柳瑟自认,在这方面,她自己也有待修炼。
不过现在既然做了管事的人,那自然有的是机会给她历练。
中午在舒月轩用了午膳,秦柳瑟休憩片刻,这才往李贤妃的毓秀宫里去。
这几日正是李贤妃小日子的时期,是以她能做主的事情,李贤妃并不会出面。
秦柳瑟在毓秀宫里,见了几位尚宫,尚宫去后,柳秋娘便和王乐瑶到毓秀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