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屯自知失态,强自笑笑解释:“所以认错了,不好意思。”
长胡子男人好似没放在心上,他摇了摇腰间的葫芦酒壶,嘀咕着:“没了。”自顾自就往外走。
李连枝连忙高声嘱咐:“记得回来,别又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男人摆摆手,没有回答。
纪屯停在原地,忍不住回看他一眼。
只看背影,就是十分相像了。
身形,衣着,乃至走路的风骨,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她心跳的很快,男人已经消失在门外,纪屯心神不宁,揪着手指一刻也待不下去。
“我,我出去一下。”
说着夺门而出,容叙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匆匆远去,神色晦暗不清。
“她怎么这个表情?她跟舅舅什么关系?”容泽说。
偌大的房间只他一人的声响,也没有人回他,容泽纳闷回头,却见容叙面色有些沉,勾着嘴角笑得阴恻恻的。
李连枝见他又这副死样子,瞪他一眼:“舅舅的醋你也吃?”
容叙不答,“他们怎么认识的?”
容泽也好奇地跟着问:“她怎么认识的舅舅,舅舅好像也认识她。”
“我怎么知道。”李连枝莫名其妙,“可能真是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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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屯寻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先是快步走着,最后慢慢跑了起来。
可走出去很远,依旧没见到人。
那男人分明走了没多久。
前方是一座偏门,连接着容家的花园,绣球花铺在道路两边,宽阔的草面上空无一人。
纪屯记得就是这个方向,没有别的路能去。
她缓步向前走着,穿过仅容两人通过的花道,蓝紫色的绣球盛放着,一簇拥着一簇,发散着幽幽蓝光。
纪屯走到尽头停下,一转眼看见靠在树下的男人。
他直直看着纪屯,嘴里吊着根草叶,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追到这里来,眼里半点没有惊讶。
甚至心情挺好地朝她招了招手。
纪屯小跑过去,临到他面前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纪屯被日光晃了下眼,她用力闭了下眼睛,“我们见过吗?”
“见过啊。”男人漫不经心抽出嘴里的草叶,比划着自己的大腿笑嘻嘻说:“那会你才这么高点,帮我捡我落下的荷包。”
“让我想想,是在…纪襄的满月酒上。”
纪屯心重重一跳,慢慢平复下来,刚刚掀起的欣喜转变为失望。
纪襄的满月酒,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说的应该是原主,纪屯眨眨眼,语调难掩失落低声说:“哦,那可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