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迟烆是个坏种。
心里燃起一阵羞愧。
“迟烆,我……”
“你的猫?”迟烆神色淡然地问她。
盛舒然把亏欠的话吞了回去,转而弱弱地回答:
“不是。”
迟烆冷笑一声:“还挺像你的,不识好歹。”
盛舒然自知理亏,不语。
迟烆把小猫放到地上,小猫在迟烆脚边徘徊了几步,然后才回到角落的窝。
“盛舒然……”
迟烆在昏暗的巷子里,背对着盛舒然,出其不意地喊她。
“嗯?”
“如果是你先发现它受伤,你是不是也会帮它处理伤口?”
“当然。”盛舒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猫是如此,人,你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迟烆转过身,把自己一张脸凑到盛舒然面前,让她把自己脸上的伤口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受伤了,帮我。”
***
盛舒然把迟烆带回自己家。
看他走了进门,四处打量的背影,突然有种恍惚。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迟烆环顾了一下房子,小而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整个房子给人的感觉,很温馨,很舒服,很……盛舒然。
迟烆收回打量的目光,回答盛舒然的问题:
“因为你说话不算话。”
“什么?”
“你答应我,来酒店找我。”
盛舒然无语了。
“你只说了晚上,又没说几点。”她把肩上的大提琴放下。
“我今晚有课,打算下课后再去找你。”
“有课?”
现在陪酒都这么卷吗?
“嗯,你昨天救的那个,是我学生,我在给她上课。”
迟烆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夜场?”
“我是为了捞她,才会……”
盛舒然顿住了,看了看迟烆。
才会踩入你的地盘。
她没把这话说完。
但迟烆也只是关注了“捞人”两个字,好像听明白了些什么,便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茉莉就是茉莉,何曾能容忍自己染上一丁点灰?
迟烆蓦然勾起的唇角,落入盛舒然眼里,她的心,忽地乱了个节奏。
但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她没忘记,邀请迟烆来自己家的目的是给他处理伤口,便走到柜子前,推拉柜门。
柜子有一定的历史,不太好推,一用力,柜门发出沉闷的碰撞。
盛舒然磕碰到了指尖,吃痛地“嘶”了一声。
迟烆下意识地一个跨步走到她身后,低头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磕了一下而已。”
盛舒然不经意地回头,高高的鼻尖碰到迟烆的下颚。
两人都怔住了。
彼此的气息跨越了两年,重新缠绕到一起。
盛舒然率先回过神来,把脸转回去正向柜子,假装忙碌地翻着里面的药品。
直到身后的迟烆将她抱紧,
把头垂在她颈窝处,
低声问她:
“盛舒然,你有没有想我?”